就是你的情人,所以我再怎么粘你都不过分,谁不知道似的。”轻哼一声,“谁不知道,我就让他知道。”张氏百年保守家风,到她这儿,就算彻底败干净了。如果说这也是为张蕴兮报仇的一种方式,她做得可真不赖。
“看你的样子,这两天困扰你的事情...解决了?”师烨裳挣扎一下,终究脱不开汪顾的桎梏,只好作罢,“定额分红,张氏前所未有,张蕴然没有出面,是张鹏山协调的吧?”自张氏退了股,离了席,并不代表师烨裳撤走了安插在张氏的势力。相反,那群从她手里培养出来鹰隼在张氏人事更迭动荡不安的时期迅速展开了触角,稳健坐大,更辅有汪顾对其残党的信任,听之任之,放任自流。事到如今,早先的张蕴兮派,中期的师烨裳派,现在的汪顾派已经完整地独立成一片笼罩张氏的浓雾,难以捉摸,无孔不入,无处不在——有时连汪顾都没办法界定谁是“自己人”,或者谁又被发展成了“自己人”,师烨裳却在不闻不问中已是了如指掌。“那就是说,张鹏山连你的烦心事儿都给包办了吧?”师烨裳的脸色被太阳晒出些些粉嫩桃红,从那青瓷般的底子上映出来,别有一番透彻荏弱的风情。
汪顾知道瞒不住师烨裳,如果这事儿被师烨裳从张鹏山嘴里套出来,那她非得万死不辞几个回合不可,遂,一咬牙一跺脚,干脆就在入场一路上合盘托出,反正到了这会儿,变数也不大了。师烨裳再怎么狗脾气也不至于在人命关天的事情上捣乱吧?
师烨裳低着头,且行且听,雾蒙蒙的眸子里精光一闪再闪,最后噼里啪啦闪得几乎都要冒出明火来,到头,责怪的言语却是一句也无——倒不是她突然转性打算忍气吞声,而是真真气极了,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多希望自己会说脏话,如此,即便语无伦次地骂一通街,过过嘴瘾也好。
汪顾看不见师烨裳的表情,却从她渐渐加强加快的脉搏中探出了她心绪变化之激烈,赶紧拍拍师烨裳后背,口气软软地调转话题,“我听你话来着,真的,我啥也没对他说,也没求他给我办什么事儿,他不知道哪儿来的消息,这不是,早上连我关在哪个派出所都知道,我还奇怪呢。”再一看,师烨裳咬着牙根,太阳穴上青筋都露出来了。这气性也太大了!“诶诶诶!师烨裳,不带这样的啊!你再把张鹏山气死一遭我半点儿意见没有!可你不能把自己气出个三长两短来,你这脑袋哟...”汪顾揉揉师烨裳的头顶,条件反射地想到这天灵盖是被锯开,摘下,又合回去的,心脏顿时像被谁整个揪住,狠狠地捏了又捏,一双拳头也捏了又捏,当下灵机一动,发狠道:“我不搭理那阿三了!几个肾也不买,白送也不要!张鹏山的恩情我受不起,那就不受了!我自己也能找到□□!”
她在赌,赌师烨裳还没有因为对张鹏山的仇恨而丧心病狂。让一个活人变死,来日方长,让一个濒死的人复活,只争朝夕。她相信师烨裳。虽然她明知道这场赌博,一个不慎,说白了,只要师烨裳给出的答案是极端的,那结果,要么失去师烨裳,要么失去汪爸爸。
师烨裳拾阶而上,左手被汪顾牵着,右手慢慢抬起,张口,她死死咬住食指指背,外人看来几乎是个含羞带怯的表情,唯有天知道她个鳖精咬得多么用力。直至走进酒店大门,她撒嘴,从侍者的托盘中抓过一杯烈酒,一仰而尽,“你做你该做的,我做我该做的。今后你跟张鹏山的事情别告诉我。但我怎么对张鹏山,你也别过问,省得大家为难。”
汪顾知道自己这是赌赢了。师烨裳要的不就是她听话么?这有何难?小白领被权力推来攘去当惯了磨心,最擅长的就是阳奉阴违,只要两边顺毛捋,她总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师烨裳,跟我在一起,委屈你了...”汪顾一个转身,站到师烨裳对面,牵过那只可怜的右手,摘掉杯子,想亲下去,又觉得矫情,就只这么眼睁睁看着浓浓的鲜血从整齐齿痕中小珍珠似地涌出来。几十个人影在她俩身边来往错过,汪顾眼里仿佛只容得下那些细密的血珠,“我怎么能总让你这么为难。”
“肉麻。”师烨裳眉间一皱,簌地抽手,面无表情绕过汪顾,笔直着腰杆快步往前走,留汪顾在身后边追边喊:“嘿!我去给你找创可贴!你乖,先别沾水啊!”
☆、岁月是把雕刻刀
师烨裳才不乖,还没等她舔干净伤口上的血就被文旧颜抓走四处显摆去了——金狮集团娇生惯养七死八活不知道哪天就要面带微笑撒手人寰的唯一法定继承人在谁手下干活谁还不得用力推出她来彰显一下身份?
“这点伤不用管它,一会儿让安姿给你上点药,要是留疤你唯霍岂萧是问。”文旧颜腥风血雨里来,枪林弹雨里去,根本不会把类似自作孽当回事来心疼。上星期她一掌呼到霍岂萧脸上,至今霍岂萧的眉角还咧着血口子也不见她心疼半分。
该,谁对她女儿出狠手,谁就得遭同样的罪给她赔回来。
“总奸教孩子是那样的,毕竟她自己是这么过来的,孰是孰非她心里有数,你也别老念念不忘的,再怎么说她也是为安姿好,何况安姿的腿似乎没什么大问题,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