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薪酬把你挖走!”她当然是说笑的。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傻事她才不干。再说当前地产这行市场客户什么的都是瞎掰,整一个供方市场,政府方面权力起着决定性作用,她自己没胸没屁股的也就罢了,若是放咪宝这尾狐妖去接触那些个猥琐大伯,咪宝肯,她还不肯呢!
一时饭毕回家,林森柏连澡都不洗,着急忙慌地爬上四楼,从书山书海中找到几本游记和一些订而未看的旅游杂志,回到客厅一股脑儿全摊到被她命令坐好的三个人面前,“你们商量去哪儿,我来定路线。国内至少先定出十个点来,国外嘛,等国内游完了再说!”
咪宝听着,面上无甚表情,心里却像突然坠进一块千斤大石,晓得这是要出大事——林森柏对旅游这路活儿,一贯是缺乏兴趣的。她总觉得日子还长,应该趁年轻的时候多赚点儿钱,至少要到中年,也就是过了三十五六才去周游列国。咪宝最欣赏她这份事业心,所以只要她不把自己身体搞垮,她就由她去,只要她开心就行——没错,对林森柏来说,事业大成才是最开心的事情,旅游不是。即便她再怎么心血来潮也不会想到去旅游。“钱钱,姨姨,你们先看。林森柏,你跟我上楼。”咪宝瞪着杏仁眼,起身一指林森柏。
林森柏挠挠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她回房,一路走得拖拖沓沓,宛若龟爬。
待得房门一关,咪宝当即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按到门板上,神情俱厉地问:“林森柏,你打算骗我骗到什么时候?你是要被枪毙还是蹲大牢你总该先跟我说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还是你想先跟我分手所以才认为你的事与我无关没必要告诉我?”
“没有没有!”林森柏现在最怕妻离子散,于是急忙将双手与脑袋一块儿摇摆起来——两只细手配着一颗大头,恰恰是个拨浪鼓的造型,要是她再左右开弓地扇自己大嘴巴子,就更像了,还带响儿呢。“我只是打算迟一点儿告诉你,没想过不告诉你呀!再怎么说我也还是要你等我的不是?”话到这里,林森柏突然发现自己说得有点儿多了。确实,她不打算骗咪宝,但她可以瞒咪宝。一直瞒到被捕。
据郝君袭所说,整个郝家,能制住郝君承的只有郝君裔。然而郝君裔在这时候出勤,傻子都知道是因为什么。奥运一天不结束,特务机关就一日缺人手。郝君裔背着一身机密,不可能为了她特意跑一趟回来教训弟弟。如果被咪宝知道祸源是郝君承,那咪宝会做什么显而易见。她既然不想让咪宝扯这个脸,受这份委屈,那就更有必须瞒下去的理由。何况她现在都有点儿期待坐牢了——趾高气昂了半辈子,可她还没当过土皇帝呢!
“生意上的事谁也说不准。我只是觉得我要被关,可到现在也没人来查我,这不就把我给闲出玩儿心了么?”林森柏还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咪宝却听不下去了,牵羊一样揪着林森柏的衣领把她拽到沙发边,推她坐下,自己坐到她对面,从桌子底下掏出两瓶烈酒,目光如炬道:“行,你不说真话,那咱们喝酒,你先把这两瓶干了再跟我掰扯。要是中间但凡出现一个前言不搭后语的地方,那你也别指望我等你了。明天我就带钱钱走。”
在户口本上,林钱钱确实与咪宝是一家,户主钱隶筠,跟她林森柏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咪宝要真带钱钱走,她连抗议都不够格,更别说阻止。不过林森柏才不怕咪宝。也不知怎么的就这么不怕。喝就喝,她才不相信咪宝会忍心让她喝掉两瓶那么烈的酒——果然,她的爪子刚按到酒瓶盖上,咪宝就冷着一张狐媚的脸把酒瓶子抽开了,“饶你不死,老实交代怎么回事儿。”
林森柏逃过一劫,顿时就满嘴放炮地“交代”开了,从第一通电话说起,一直说到陈志,期间更添油加醋,眉飞色舞地非要把利益场上最为稀松平常的“抢生意”弄成一个系列的好莱坞大片,再说下去,估计连阿凡提达大战阿拉蕾达都要被搞出来。夜里十二点,她收住嘴,一摊手,眨巴着眼睛看咪宝,“就这样,我还没找到陈志上头那位。所以线头断了。”
咪宝压下一边细眉,狐疑道:“你今天在包厢里就是把陈志打得呜嗷乱叫?”
“嗯、嗯、欠!不揍不说!”林森柏忙不迭点头。在这个问题上,她不敢撒谎。会馆里铺天盖地的监视器,咪宝认识陈志,一查录像就得穿帮,所以她将原本断在陈志前面的线头断到了后边儿,这样,整个局就编实在了,反正她确实“还没找到陈志上头那位”嘛。愿赌服输,她也不打算去找他。
咪宝在心中默默将听得的事件梳理一番,到头没有发现任何破绽,便还是相信了林森柏。招招手让林森柏过来,一把将她扯坐在自己腿上,两人面对面看了好几十秒,咪宝这才结结实实地将她抱了个满怀——□□在这时渺小得就像天幕中的一颗星星,反倒是爱,大得犹如那黑蓝色的背景,“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要你认为值得。我可以等你一辈子。这是家人的本分。”
林森柏听得眼泪都快止不住,刚想亲亲她的攻君,再来点儿翩翩情话,弥补一下两人那遗失在床笫间的恋爱时光,手机却偏在这时候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