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你别碰我!”
我厌他,厌极了。
一把拂开了他,我忍着痛楚嘶叫了一声,“宋刑,你别逼我!”
宋刑安稳下来,痛楚消散,我站直了身体,盯着秦时欢冷冷道,“秦时欢,我会一个一个亲手结束阿宁的清灵,不会再让她们受你的蛊惑欺骗,我会还你一个阿宁,但不是现在,不是!”
“折夏,我已经放弃了,我想清楚了,你也不要走上我过往的路好么?”
“放弃?”我笑出声来,冷冽冽道,“秦时欢,是你造就了现在没有心的我,让我去信你的话,多是一件可笑的事!”
我真是气得生恨,一步踏进,迎着他的眉眼嘶哑道,“你让阿宁怎么办,怎么办!”
“你们每一个都是阿宁,我会顾好你们,也会顾好她护下的世间,再不会去伤害她了。”
我愣了神,随即一耳光打了过去,叱道,“你不要脸!及至如今,还要说这些可笑的话!”
他没有躲开,一巴掌挨了个实在,青色的发带落下来,扎了人的眼,我彻底崩溃了心绪,大吼道,“你滚!你滚!”
“好,我走。但微生家情况复杂,孝武帝亲自指的亲,你若还念着折夏,还是回去的好,而且,你阿姊她……”
我哭出来,嘶吼道,“你不要提她!你害了她,害了我,如今留她在身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为什么!”
“她不是。”秦时欢转了眼,清亮的眸底尽是纠缠的痛楚。
“她…已经不是了……”
“你什么意思?”我心底一寒,涉及阿姊的事,不仅仅是关联与我,还有阿宁,我根本就不能淡定。
“她是…不见兮……不再是…你阿姊了……”
“你说什么?”我慌了神,脑子里一片纷乱地想不清楚。
“我早该明白的,早该自她带你走就明白的。”
秦时欢惨然笑了笑,“阿宁在她面前化身,化为万物之时,趁着不见兮失去不见书失神的空隙留了一许清灵在她灵识里,以此才保留了那一世的根本,才能吸引了彻底明白前因后果的连亦初重返那一世,期以化解我造下的因果纠缠。”
“所以,我是回到了最初的世间?”我瞬时有些明白,但立时又有了疑问,“那微生家的子折夏,是谁?”
“是何用。”秦时欢敛眉,眸色黯淡,“是何用让山魅凝聚了子折夏的身,她并不是真正的人。”
“何用?”我讶然极了,“她还活着?”
“是。”秦时欢抿唇,艰涩道,“她快要死了,她总想见你一面,让山魅用了这个法子引你出来,倒不想,还真撞上了……”
“阿用……”
纵使心口早已无心,可我还是疼,且是带了万千清灵的疼痛所感,每一份疼痛,都被放大了无数倍,让人揪心裂肺地疼。
六百年,六百六十六年,她一介凡身是怎么拖到现在的?
我突然觉得自己愧疚的人太多,更是厌恨上了眼前的妖怪,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他啊!
“秦时欢,你好狠!你好狠呐!”
我再也不想看见他,再也不想!纵身跃出去,不管不顾地疯跑起来,心下只有一个念头,建康城,建康城!
☆、卷二百年身之第六章:微生
我用一夜的时间赶到了建康,凭着她的记忆,径直往微生家里走。
一入府,我就感觉到了山魅的灵质气息四窜浓郁,也感觉到了那衰竭不能后续的挣扎。
他不会是……
想到心底的可能猜想,我大是害怕,好在很快到了灵质最为繁盛之地,是一处别院,盛放了梨树的葱郁,梨花的暖香沁鼻而来,掩盖不了其中的浓郁血气。
何用,求你,求你不要变了模样!
“啧,妖气可真浓烈,比我遇见的那些妖魔鬼怪厉害多了。”
宋刑打我吼她,就变得阴阳怪气,我一路没有理她,可连初晓却一路再没有说话,却是令我心生惊讶,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径直落在了别院的梨树深处,往那灵质暗藏的房间走去。
此地早一路藤蔓而生,那房间更是被整个藤蔓拢住,若非露出了一人宽径常来走往的小径,还真看不出门房在何处。
我正往过走,不远处却传来了歩声,忙是跳上梨树藏了身形,高处所见,才见到两名侍女打扮的人捧着手中的托盘往过走。
“老祖宗得了什么病,竟要血养着?”
“嘘,你别多话,好容易进了府,别跟外面似的什么也不顾忌。”
“真的是人血么?”
“好了,放在门口就走。”
眼见两人放下托盘里的血碗,我从树上落地,几乎摔了一个趔趄。
“何用是你什么人,用得着这么在意?”宋刑低讽而来,“可怜我的秦医生,秦帅哥就这样被你甩了耳光走了,啧啧,看得我心底真是疼。”
“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