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位睡美人就是那位小娇妻啊,白顾靖瘪瘪嘴,复又把床帘轻轻放下掩好,轻手轻脚的回到榻上,钻进她的小被窝,辗转反侧,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白顾靖枕着手臂,睁大眼睛看着房梁。
心中默念:白顾静啊白顾静,在那边二十几年,没有恋爱,没有婚姻,就连相亲那种事情,也只是约了还没见到对象,没牵过手,没接过吻,白纸一张,感情路怎么就那么惨淡呢。再看看人家白顾靖,不说以前,就说白顾静来到这里的这十天时间,虽说生活还没适应,可就是那个被人唾弃厌恶的人,小小年纪就已经娶亲安家,好命到皇帝赐婚,娶得一个恬静美人,嗯,那些百姓都称赞那个熟睡的姑娘,嗯,古代的女神。想到这,白顾靖笑了,败家子和女神,能够促成这种搭配,那个赐婚的皇帝得有多昏庸。同样是女人,白顾静和白顾靖的生活,有着这么多的不同。转过头来又一想,时美娱乐公司,恐怕是回不去了,现在“白顾静”的人在不在还得另说,留下的唯有白顾靖的肉身和自己的灵魂。怎么这些全都让自己撞上了,白顾静想不通透。世事无常,人生好像一株成熟的蒲公英,看起来自由,飘向何方,身不由己。有些事儿,就算在意,又能如何呢?白顾静庆幸,从某种角度来说,自己是幸运的,拥有第二人生。白顾靖忽然想明白了,茅塞顿开,豁然开朗,既来之,则安之,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不再为了名利那些虚无追逐,简简单单,好好生活。萧昂的依托,白饶的期待,压在双肩,沉甸甸的,唯有顾青对自己的要求不算太高。萧姗早晚会知道自己是女人的,这种事情,放在古代怎么好?白顾靖需要用什么样的身份,通过怎么样的方式去负担未来的生活。还有很多很多问题,等待着白顾靖去解决。
既然没有办法继续好好安睡,白顾靖索性起身,打开衣柜,取出一件宝蓝色山水楼台圆领袍换上,将昨天穿过的喜服,架在衣架上摆放妥当。行至门口,卸了门栓,手中空空,想起折扇不知去向,转过身来便看到榻上锦被凌乱。未免引起异端,白顾靖耸耸肩,简单的折了被子,放到柜子里面,拿上枕旁折扇,轻启门扉,跨步而出,手臂用力又将门掩好。
庭院里,早起的家丁已经开始活动了,白顾靖看看护门的家丁,低声叮嘱,“除了少夫人的贴身丫鬟,其他人不得进房间半步。”说完,向书房去了。
经过厨房的时候,火烧劈柴爆裂的声音,噼噼啪啪,许是有人在忙碌了。尚未洗漱的白顾静,向厨房里面张望,就见乐儿穿戴整齐已经起来帮着大妈一起摘菜了。
“王婶儿,早!劳烦帮忙烧些热水,我拎去书房洗漱。”
往常都是白青二福到厨房,为白顾靖烧水洗漱的。昨日婚礼,家丁们也都疲累,此刻白青二福还在床上打着呼噜呢。
“是少爷,老妇这就烧水,少爷您先回,等下烧开老妇为您送去。”王婶儿放下择好的菜,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掀开锅盖,往锅里舀了几舀子清水,拉开风箱,灶膛的火苗噌噌的冒着,干柴崩裂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
“大哥哥早!”乐儿笑得开心,一朵小太阳花儿似的,灿烂盛开。白顾靖除了救过乐儿,每每外出还会为乐儿带些东西回来,对乐儿很是照顾。
“少爷,乐儿年纪上小,还不懂府上规矩,您被和她见识。乐儿,见了少爷,要叫少爷。”担心乐儿冒犯白顾靖,王婶儿忙着向白顾靖解释,急着纠正乐儿称呼。乐儿来白府也已经有几天了,白府的规矩,王婶儿每天都会教上一些。
“是,少爷。”乐儿学着,低着头,唯唯诺诺的看着白顾靖。
“不打紧,王婶儿乐儿就有劳您多费心了,”白顾靖笑了笑,摸摸乐儿的头,“乐儿要听王婶儿话,要乖,知道吗?”
“嗯。”乐儿点点头,白顾靖对乐儿说的每一句话,就像名言警句一般,时刻牢记心上,心心念念,来日长大了能得机会报答。
白顾靖在厨房,王婶儿做起事来,很不自在,一捆青菜摘下的黄叶子放在手里,都不敢扔到地上。白顾靖索性同意让王婶儿送水,从厨房退出来,回书房等着去了。扭扭脖子,活动活动肩臂,复又在砚台上少撒了些水,提起袖管,提起墨条,一圈一圈力道均衡的划着,白顾靖已经熟练掌握了研墨的技巧,备足墨汁,一只狼毫握在手里,取了一本摊开,落笔誊抄静心。
清风徐徐,喜鹊落树梢,清脆的鸟叫,盈盈绕绕。毛笔触及宣纸,黑色墨迹晕开,一笔一划落下,白顾靖的心也跟着沉入深潭谷底,平静非常。王婶儿带着乐儿,端了热水过来,白顾靖自顾自的洗漱完毕。又抄了一些字帖,就见白福过来传话,老爷夫人请新人过堂祭祖。
再见到萧姗的时候,娘子已经穿戴整齐。上层的头发盘成一个环形,两鬓青丝后笼,用一只缠丝赤金凤钗别住,配上一对儿玉柳叶耳环,今日妆容更显清淡一些,却也不是温润颜色。一条浅红色绣百合忍冬花缠枝长裙,外罩一件水波纹月白色雪纱窄袖上衣,湖蓝色如意丝绦束在腰间,更显盈盈一握,脚下一双绣梅花月牙缎鞋。萧姗不喜不怒,不卑不亢,端坐在梳妆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