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川静,是土肥原长官指派我前来协助您的。”
正经严肃的话语,却说得随意且轻松。
平川静——
刚才与大使的谈话中,确实提到了这么一个人,也的确是土肥原将军派过来的,用以取代云字的位置。
美惠子沉默不语,墨黑的眸就这么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女子,女子却也不回避,大大方方的回望着,唇边依旧扬着得体的微笑,带出那浅浅的笑窝。
蓦地,美惠子转过身,背对着女子,沿着原来的道路继续往前走着,神色淡然,对身后的一切不闻不问,仿佛一切与她无关,仿佛刚刚她从未停步,从未有过情绪波动。
平川静稍稍一愣,有些不知所以,看着美惠子逐渐走远的背影,突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扬声高喊:“长官,您的伞!”
“我不需要。”寒凉果决的嗓音在雨中远远传出,清晰的传到平川静的耳中,让她不由自主的收了声,只能怔怔的望着那挺拔的身影在雨中变的迷蒙,带了一丝恍惚的落寞。
美惠子不徐不缓的前行,任由那细密的雨丝打落在她身上,湿凉的感觉传入体肤。
只是相似的油纸伞
只是相似的声音罢了
谁也不可以代替她
不可以。
五号公馆
“唉,那么大的雨,什么时候行动不好非选明天。”
安静而温暖的公寓中,一个男子窝在沙发里,翘着个二郎腿懒洋洋的说道
“行了,你小子哪那么多废话,东西检查了没?别到时候枪一上膛发现没子弹啊。”另一个较为沉稳的男中音戏谑的打趣道。
“嘿,马云飞,你成心拆我台吧?”窝在沙发里的男子不依了,坐起身子前倾道:“我什么时候干过这么蠢蛋的事?别破坏我在高寒妹妹心目中高大威猛的形象啊!”
被称为马云飞的男子笑了,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望着沙发上那表情有些无赖的男子,空着的右手打了个响指,“高大威猛是吧?嘿,行啊,这次行动你打头啊我绝对不抢!”
“哎哎哎,别啊,我们得按组织上的命令来行动,该你干还是你干,别整的好像我多稀罕似的,我何坚啊,也该是那么默默无名的小卒一个了。”说完,男子还是模是样的叹了口气,好像多委屈似的。
边上听着的年轻漂亮的女子笑着看他们斗嘴,习以为常的摇了摇头,而后上搂整理东西去了
“行了,何坚、马云飞,你们两个消停点,省着点力气待会有你们干的。”
一个成熟优雅的女子从楼上慢慢走下,看着大厅中央两个男子大眼瞪小眼的样子,有些无奈的笑着
马云飞闻声抬头望向了那个从楼上走下的女子,笑着说:“欧阳,这次任务到底是干嘛啊?说的这么不清不楚的,说清楚点我们也好准备啊。”
何坚也来了精神,探着个头附和:“对啊,这话也没个准,就叫我们去码头埋伏着,也没说对手是谁,这叫我们怎么打啊?”
欧阳剑平笑着摇了摇头,只是,不等她说话,一个有些沧桑的嗓音从他们几人上方传出:“你们别问了,这个还真的没人知道。”
欧阳已经知道是谁来了,笑容温婉的转过了头,看着身后慢慢走近的那个沧桑却沉稳的身影,轻轻唤了一句“智博”
马云飞和何坚也笑着招呼了一句“博士”
“嗯”李智博神色平和的应了一句,走到临近的沙发坐下,继续说着,“这次行动是蒋介石直接下达的,由老李委托我们,看来是他们掌握到了一些事情,但是他们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要委托我们来办了。”
“嘿,每次有事要办就知道找我们,平时连句问候都没有,这叫什么事啊!”何坚有些愤愤不平的嘟囔了一句,而后仰躺在沙发里,似乎不想多听一句
欧阳剑平无奈的叹了口气,只是,自己心里多少也有些不舒服,却是不好说出来了
“这样的话,看来任务不简单啊”马云飞整理着自己衣服上的褶皱,不急不忙的把任务内容复述了一遍,“明早五点半去军工路码头抓捕一名从长柏客轮上下来的黑衣女子,黑衣女子是吧——谁知道那趟船有多少黑色衣服的女的啊?”
“这只能看我们自己的侦察能力了”欧阳剑平望着马云飞和何坚,眸子透着坚毅的神色,“行了,都收拾收拾休息吧,总会有办法。”
“唉”何坚从沙发上起了身,意味不明的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听出有多烦恼的意味,神态轻松的上了楼
马云飞笑笑,跟博士、欧阳招呼过后,也上楼休息了
“智博,早点休息吧。”欧阳温婉的嗓音柔和的提醒道
“嗯,你先睡吧。”李智博右手拿着烟斗,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欧阳剑平无奈的再次摇了摇头,道过别后便也上楼了。
空旷的客厅中,仅剩了那个沧桑的身影坐在沙发里,神态淡然,看不出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