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跟祖父不一样?”她们出生没多久,便因为远赴兰州的关系,导致她们几乎对皇帝没有印象。
“不一样!等明儿个见了便知……”
吃元宵时谷夫人磨了好一阵子才出来,望着聿珏的眼神仍带怨怼,可终究没敢再多说些什么。
为了避免惹人闲话,湘君与她们团聚罢了就先行回宫,徒留聿珏在此处过夜。
她这位太子毕竟新上位,除了行军打仗外许多事儿都还得再学,包括熟知宫中事务,接下来便是一步步接掌朝政,丝毫大意不得。
“还没睡呀?”
不消抬眼,光凭嗓音就知来者是娜仁其木格。“回京这些日子,大多时候都至少弄至三更……妳拿了什么,怎么这般香?”聿珏眼睛一亮,连忙起身。
娜仁其木格浅笑吟吟,捧着托盘上的烤羊腿,“早听说京城这儿什么都齐全,果真不假!两日前知道妳要回来,我便做了烤全羊,这回总算烤妥了,猜想妳一定怀念,便拿来给妳尝尝。”
“当真怀念!多久没尝到了!”聿珏就像个嘴馋的孩子般急着凑近,“哎!难怪萼雪一直说羊骚味,我才想说府上哪来的羊……不知孩子吃不吃得惯?”
“我有空就多做,总会习惯的。不过褚将军、司徒将军,包括其他人都赞不绝口,还好,没辱没了咱们族里迎宾佳肴的名声!”
羊腿八成是特地留的,聿珏也不扭捏,张手便抓着吃,不拘小节的姿态,差点要让人忘了她已身为太子。
娜仁其木格见她吃得满足,心底也欢喜,“妳瞧这个。”她撩开衣袖,露出手腕来。
“嗯?”聿珏张眼一瞧,始知她那只银手环已是补妥了,也少了阿日善的血迹。“修好了?什么时候修的?”
“就在来到这儿之后;司徒将军说他认识个巧匠,手艺很是高超,前几天才替我带回来。”娜仁其木格轻抚着完好无缺的手环,笑里却是带了几分满足的。
“原来是司徒勒替妳拿去修的。”瞧瞧!娜仁其木格入门没多久,已经提了两次司徒勒的名号。“说到他……他得知烨卿过世,想必也是一样伤心。”
“是呀,消息一传回来,整座府上一片愁云惨雾……”娜仁其木格似是不忍,咬着唇别开头,“今天听见老夫人这样说妳,连我听了都心疼。”
聿珏只是苦笑以对,“妳不知道……娘她本来就不很喜欢我;若不是畏于当年母后的权势,她兴许还不肯答应这门亲事。”
“这我倒是听褚将军说了一些……聿珏。”
聿珏许是肚子真饿了,很快便把羊腿肉给剔得干净。“嗯?”
“妳与湘君姑娘的事……之后打算怎么样?”
明眸眨呀眨的,睇着她的眼色带了些揶揄。“我都还没问妳跟司徒勒……怎么问我这个?”
“今日妳婆婆所说的那席话尽管伤人,可明摆着就是冲着妳与湘君姑娘去的;其实,画眉也会偶尔提起这件事……湘君姑娘她原来不只是当官的,还是妳爹的,妃子?”
说起来,湘君与她之间的关系当真错综复杂。“嗯,不过她们并没有肌肤之亲……”
“可外人焉能得知这等细节?妳不就是与皇帝的妃子……”暗通款曲?更别说她们皆为女子!娜仁其木格倏地收口,而知道她想说什么的聿珏亦是神情复杂。
羊腿嚼到后来不香了,聿珏勉强吃完,起身把手洗净了。“对不起,是我多问了。”
“没关系,这确实是难题。”聿珏拭干双手,回到她身边,“可是……我答应过湘君,绝不再让她委屈的,而且,我也有立她为后的打算。”
“聿珏!我知道妳们很相爱,可妳毕竟是姑娘。”娜仁其木格微颦着眉,“更别说中间还卡了这么多环节……即便身处高位,行事同样要处处制肘的,就算妳是皇帝亦然。”
“妳莫不是来对我晓以大义的?”聿珏没有生气,有得只是许多许多的无奈。
“不是这样的,我只想知道妳怎么打算……而我认识的聿珏,一旦决心要做,便不会轻易罢休的,我说的对不?”
没有这样的执着,决不可能自谷底爬回现在的高位。
聿珏一手扠着腰,望着她的神情很是玩味。“在妳与我说这么多我理当面对的难处之后,随即又说我绝不轻言罢休……妳究竟是劝退我,还是支持我呢?”
“妳就当我是在支持妳吧。”娜仁其木格上前,两人的银手环再度轻碰,“聿珏……”
她挑眉,“嗯?”
“希望妳与湘君姑娘……白头到老。”
***
过了这个年,皇帝为履行与聿珏之间的约定,准备举行盛大的春狩,然没等到冰雪溶解,二月初,皇帝便在睡梦间崩了。
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既让人吃惊,却又像是早已注定,在这最后的一段日子,皇帝经常与太子聿珏共处,彷佛就像是要弥补十多年来对聿珏的冷落一般,过得堪称舒心畅快;可惜,在满朝文武尽皆哀悼的氛围里,父女间一齐出猎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