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我没事。。。”
姜希婕笑了一下,王霁月凝视着她,还是这样美,忠诚到笑容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以后就是天塌地陷,山河破碎,我也绝不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48}假定当时在重庆可以做胃部切除术—假如不正确,事实上可能的确不正确—请指正哦。我会在注释里修改。往下的医学知识也是一样。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
后来有人问姜希婕,为什么可以坚持爱一个人那么久。她说,习惯。何况还是好习惯呢。别人听了,似乎也能挽救一下自己摇摇欲坠的婚姻。实际上她的心态,爱里还有一丝守财奴的心态在—王霁月是这样的好,让给谁?谁也不给。
她真是被震醒的,可能这近在咫尺的轰炸声让她从心底担心王霁月的安全。轰炸过去之后回地面的路上她又败给麻醉药的参与影响和本身的虚弱,睡了过去。王婵月检查了一下,看样子没什么问题,但她满面愁容,“现在什么都紧张,抗生素尤其,一定要小心感染。可这天气又热,今年似乎格外热,唉。。。”
天气格外热,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姜希婕昏沉沉的病着的时候,从前由她操持的事情都由两个嫂嫂接了过去,于是她不知道物价的飞涨,也不知道旱情的加剧,粮食的减产,她只是俯卧在病床上晾自己的伤口。还因为伤口的形状问题,轰炸来临时都不能自动撤退到楼下去,只能靠人抬。
护士还说,幸好姜小姐你瘦。姜希婕有点力气就展现出嘴贫的一面,问人家,合着这年月你们还见过胖子?护士说我们这层都是达官显贵,像猪将军那样的都见过几个。姜希婕想问哪个朱将军,后来一想,该是“猪将军{49}”,便笑了起来。
王霁月嗔怪她,别笑了,小心伤口。她又乖了。其实王霁月知道她是害怕,自己害怕但是不好显露,又不能让别人也一起害怕,遂讲好笑的话缓解气氛。王霁月有的时候巴不得轰炸来的时候这家伙能睡死过去,但她就是能醒,每每说她耳朵是不是太灵,找了棉花给她塞耳朵也没什么用。只好认了。
这都还好,她想,这家伙也不叫疼的,就是那块取不出来的弹片叫人担心。王婵月跟她说,往下就算伤口都愈合了消化系统也没有问题了,这块残留的弹片也会引发问题,总之能尽早做手术取出来最好。她问万一实在取不出来怎么办?王婵月说,也不一定就有什么大事,现在看来不会危及生命,炮弹弹片是铁片,不像子弹有铅毒;位置来看可能会影响活动,贴在的重要肌肉上{50},而且怕是以后阴天下雨的,疼一辈子。
想想姜希婕半夜疼得无意识哼哼的样子,她实在不忍心。
王婵月安慰她,手臂和胸腔那么多重要的脏器和血管,打着哪个姜希婕都撑不过轰炸,她现在能活着,只切了那一部分的胃,就是福大命大了。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似乎从来诚不我欺。不知道是真的冥冥中天道有常呢,还是其实人们在大难之后受到惊吓,因而对后来的好事都非常感激。王婵月最近为了好好照顾“姐夫”基本上就是在医院住下了,何况伤者很多,工作本来就变得异常的忙。对此好像傅仪恒反而很满意似的,她不但跟随众人一起来看望过伤者,后来还专门自己来过—反正一举两得的。
王霁月对傅仪恒不反感,也缺乏好感。因此也就只是淡淡的,反正她专注的只有病人一个。姜希婕醒过来的时候就很乐意和傅仪恒聊天。纯粹从聊天角度来说,傅仪恒是很好的“聊友”,她见多识广博闻强识,还风趣幽默善于察言观色,能够很好的把握打哈哈和萍水相逢之间的那个度。两人都想交流交流关于这对姐妹的话,可王霁月是铁定在场的,遂变成姜希婕主动当台阶让傅仪恒奉承王霁月。王霁月有时不过淡然一笑,有时实在被她们逗笑了也哈哈笑起来。奉承这码子事,她是不喜欢的。但是这两个家伙的奉承讨好更像是笑话,无伤大雅,也让人心宽。她也总挂记着让姜希婕不要有任何不顺心,好像稍微挨点堵就要她命似的。经此一番,倒发现原来做一个一直忍让的角色多不容易。自己那点最后的仅有的大小姐脾气,都留给最亲密的爱人了。而最亲密的爱人,为此放弃了她本来也有的骄傲,俯身成为自己最忠诚的侍从。
王婵月偶尔来看看,便能见到这么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恍然间,她想到未来,想到战争结束的时候,不论胜败,四个人能否一起离开这个地方,远渡重洋去一个陌生的国度,没有人知道她们曾经是谁,不会有人关心她们的关系,组成新的家庭,从此把余生留给平静的平凡的美好。
但是越想这样做,就越明白,傅仪恒不会这样选择。王婵月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记者或教师的身份表面之下一直不肯放弃的理想是什么。上次的枪伤事件骗得过她那做情报工作的兄长,骗不过她这个枕边人。她太了解傅仪恒是怎样一个坚定执着的人,绝不会放弃自己当作生命一样的信仰。
是啊,当作生命一样。有时候她看着傅仪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