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杀了尚董事长,我们还有任何可能吗?”
尚幸乐一时无言,没有哪一次她能说过我。
“我不管那么多,你先过来!”
尚幸乐正一步一步的朝我靠近,我意识到她是试图来拉我,我顿时产生了强烈的反抗心理,她靠近一步我就往后退一步,直到我退无可退。
“卢安河怎么办?你不考虑我,也得考虑她吧,她为了你抛弃仇恨,背弃守护家族产业的承诺,你难道就这么自私这么冷血的要抛下她。”
我看着尚幸乐背后围着一群人,有保镖有游客,所有的目光看着我和试图朝我靠近的尚幸乐,有人还打电话报了警。
“我受够了,受够了众人异样的目光。”我蹲在山崖的边缘抱着头,“你不知道连续一年每晚被噩梦惊醒是什么感觉,不知道我以为一切都已经好转,却忆起自己就是杀害卢董事长的凶手时的绝望,不知道我要背负一个杀人的罪名在惶恐中活着是多么不容易,不知道我听见安河为一个凶手舍弃卢氏一半的产业时是什么感觉,而现在我一直深信不疑尊敬的爸爸也变成了杀害你爸的凶手。我认定自己就是个祸害,是我前辈子遭的孽,却让你们替我背负这孽债,我爱不能爱,放又放不下,我多活一天就多一份煎熬和自责。你们越对我好,我越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还不如将这条命赔给卢董事长和尚董事长,才能心安。”
“末儿。”
我抬眼看见安河竟然也来了,她眉毛拧成一团,死死咬着嘴唇也是满脸泪痕。都到齐了,围了这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这么多人看着自己死还真是很难为情。
我本喜欢热闹,但是经过这几个月我深刻体验到真正害死人的不是刀枪而是这些无形的舆论。而舆论就是在人群里散开的,她们茶余饭后讨论着别人的故事。
“你过来,末儿,我不再躲你了,我不生你的气。”安河颤抖着声音,在落日峰的峰顶随着风一吹竟全部散掉了,让我听得恍惚。
我抬眼看着尚幸乐,“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发出声音没,但我的心底是真的想跟她说一声对不起的。
“安河再也没有人可以要挟你了!”
我看着安河,我想记住这张脸,以免下辈子找错了。
我往悬崖边缘后退一步,直到感觉脚快悬空时仰身倒了下去。我告诉自己这就是一个梦而已。
第32章 重 生
我认为自己此刻应该在去往阎罗殿的路上,身边陪着我的应该是黑白无常。然后过一过奈何桥,再喝一碗孟婆汤,看看忘川河是不是真的像传说那样开满了血红的彼岸花。
但我却在卢董事长的卧室里,我的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正在往酒里下药。
我从小到大听奶奶讲得最多的故事,便是人死后魂魄会四处飘荡回到生前常去的地方,将所有的事情回顾一遍,以便好好忘却,安心投胎。我根本不信,要真是这样,那这阴间不得乱套了。不过现在好像是真的,这人间随时可能会出现像我这样死人的魂魄,即使那人是你的至亲之人,但细思极恐。
我原本尝试去阻止,身体却径直穿过了她的身体,而她半点也没察觉,用力过猛触不及防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
我真是没想到我死后看到的第一幕竟然是谋杀现场!
我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像个旁观者观看着她的行动。木已成舟,又岂能是我可以阻止的,还不如早点看完,早点登往极乐。
不过看一个活生生的自己站在旁边杀人,这还真是有点变态。
她在红酒里下药后,在圆桌旁呆站着,我看她试图将酒杯里的酒拿到窗外倒掉,反复几次后她嘴里念叨着:“这是卢幸民应得的。”随后沿着绳子下到了后花园,我站在窗口看着她藏身于花园的园林里,黑色的衣服果真在夜里好使,不仔细瞧瞧,根本看不出有人。
随后门被打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里,年过50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极致魅力,黑色西装将来人修长的身躯修饰得恰到好处,这就是被我杀害的卢董事长,一个潇洒英俊风流倜傥的好人,安河的老爸。
卢董事长来到书桌旁坐下,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黑色精美的盒子,我走近瞅了瞅,里面是一块金色的怀表。
这应该就是十二老先生说的那块怀表了。
他用手摩挲怀表内层,英俊的脸部变得有些扭曲然后竟轻轻的抽泣起来。
一个身经百战的男人也会在夜深人静时偷偷哭泣!这真是黄花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瞧见这样的事情。
我看着表层里的照片,准确说是两个年轻男子的照片,鉴于卢董事长这张脸没多大变化,我认出照片里一人是他本人,另外一人倒也是生得很好看,但我并不认识。
“安子,你在天堂可会孤独?”
卢董事长一张隐忍的俊脸哭得不成模样,而门外又传来沉沉的敲门声,随后两个大汉进入到房间,我认得这二人正是安河家中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