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交给了别人打理,赵清绝每日毫无生气的呆在房间,她看着也心疼。
只是,下一次再见时,赵清绝又是满头银发,安岚带着她去弄了一次又一次,每次没过多久又恢复原样,到最后,便没有人再劝她。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百年,血族可以休眠许久,不吃不喝。赵清绝也像雕塑般在床边立了许久,每次有人来时,她会僵硬的转动着脖子,见了人后又僵硬的转回去,碧色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眼前的人。
众人皆叹气,心疼的同时也有些担忧,生怕她也这么倒下去了。
一百年来,赵清绝甚至都不敢想叶向晚,她怕自己一想就再也停不下来,就忍不住想把心中的负能量全部发泄出来,她想毁灭世界,即使伤害叶向晚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她想要全世界都给叶向晚陪葬。她想死,死了就可以和叶向晚团聚了。
可是她不甘,她不甘心,她始终觉得,她的晚晚并没有死。
只是每次她刚有这些想法的时候,她便会失忆,于是,每次恢复记忆她都会疯狂的催眠自己,“我有间接性失忆,我的夫人是叶向晚,我们手上戴着我亲手制作的戒指,终有一天,我会找到她的,她没有死,我有间接性失忆,我的夫人是叶向晚……”
第一百零九年,她正认真的替叶向晚擦着身体,突然发现她手上的戒指不知所踪,那刻她觉得自己的心剧烈的跳动了一下,甚至濒临死亡。缓了许久,她才平静下来,疯狂的找人寻找那枚戒指的下落,甚至不惜重金悬赏。
可是十年来,无任何消息。
赵清绝靠在墙角,觉得自己此刻的灵魂正在被慢慢吞噬,她好想就这么死去,或许死了,就能见到叶向晚了。
晚晚在西方世界,是不是等了自己许久了?她会不会以为自己眷恋人间,不愿与她携手走过人生最后的时刻,所以生自己的气。
那刻,她躺在叶向晚身边,几乎没有了气息。
“我可以帮你找到她。”一道声音突然在她脑海里响起,她的双眸骤然睁开,迸发出强烈的光芒。
“真的?!”她屏住了呼吸,几乎觉得自己的心要跳了出来,晚晚没有死!
“但是有代价。”那个声音重复道。
“无论什么代价,我都同意。”握紧拳头,她不会再放手了,只要有一线机会,无论多么大的代价,她都会同意。
“把你的赤色翅膀贡献给神,神便给你机会。”
“好。”她立马将翅膀张开,“你来取吧。”
那声音迟迟没有说话,许久后才轻轻说道,“是整只拔出,一般血族无法忍受这种痛的,你要想好了,若你中途晕过去,不仅这翅膀作废,你也永远失去了机会,你,想好了?。”
“拔。”她严咬紧牙,开始在心里默念——
“我有间接性失忆,我的夫人是叶向晚,我们手上戴着我亲手制作的戒指,终有一天,我会找到她的,她没有死,我有间接性失忆,我的夫人是叶向晚……”
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后背传来,她紧紧咬着牙,双手抱住自己,偏偏这时候又失去了记忆,后背的疼痛几乎是她快要晕厥过去,赵清绝紧紧咬着牙,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一股声音自她灵魂深处传来,她下意识的念出了声,声音有气无力,甚至下一秒就要断气般——
“我有间接性失忆,我的夫人是叶向晚,我们手上戴着我亲手制作的戒指,终有一天,我会找到她的,她没有死,我有间接性失忆,我的夫人是叶向晚……”
她没有力气思考这句话代表的是什么,她已经痛得连呼吸都有些艰难,只是机械的重复着这句牢牢印在她心底深处的几句话。突然出现在她脑海的那道声音听见,取翅膀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咬牙继续,脸上的表情不自觉有些怜悯。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后背的疼痛越来越严重了,仿佛从有人生生将她的骨头从神祠抽/出,她微张着嘴不停的喘着气,双手死死抓着床单,碧色的眼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叶向晚,似乎想用意念唤醒那个人帮她一把。偌大的汗珠自她脸上,脖颈以及身体上滑落,尽管是凛冽的寒冬,她的衣物却在几个呼吸的瞬间被打湿,湿透的衣物紧紧贴着她的肌肤,寒风自外面传来,她浑身一个颤栗,寒风趁着打湿的衣服钻进她的骨骼里,全身变得更加疼痛了起来。
她不知道这个过程还要持续多久,抓着床单的手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像雕塑般已经僵硬得动弹不得,她喘了几口气,渐渐觉得脑子开始晕眩起来,心里下意识加快了念叨的速度,将自己的思维麻痹以后,她又撑了片刻。
“神,这样对她是不是太残忍了?”那道声音见到赵清绝这副模样,不由得低下头恭敬的问道。
“她们本无缘分,若想重续姻缘,必定要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声音没有再继续,只是加快了速度,她看着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赵清绝,一咬牙,竟生生将翅膀拔了出来。
痛呼一声,赵清绝两眼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