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的。”
我看着他,冷笑着问道:“只是为了霞织报仇?还是说为了坐上天帝那个位置?”
扶音打开扇子,神色恢复如常,声色沉稳:“两者皆有。可现在霞织已经死了,我既然失去了情爱里的可能,那便更要抓住当下的权力。成王败寇,我自始至终便看得很开。既然你注定要输,那我便只能弃暗投明,和我的父君合作,谋求活下去的机会,还有将来唾手可得的帝位。”
看着我身边的赤炎,他朝我微笑道:“以往我心里放不下霞织,如今她已经死了,我甚至觉得有些庆幸,我以往舍不得下手的软肋终于消失了,尽管那个时候痛苦万分,可是只要能熬过来,到如今,真是想的更加通彻明白。能坐上帝位的人,只能是我这样的人。”
他这样的话,说的无比残酷无比冷血,可帝王家,若非如此,又怎能在尔虞我诈的王族中生活下去?
我望着他,一字一顿道:“扶音,新账旧账,我们一起算,你告诉我,为什么,那个时候要催我入魔?”
就在黑曜子城和荆家长老谈判的时候,他告诉我,是扶音当初写给了魔皇那封信,让樊天截断了替我给瀛海二哥送去信的青鸟,逼我不得不下令活埋了四十万中毒的凡人,开始了走向走火入魔的第一步。
扶音依旧笑吟吟,他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我在问什么。他看着我,没有丝毫悔意或是其他的神情,只是毫不在乎的说道:“能有什么理由?除了天帝的意思,谁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我那父君嫌做这样的事情实在脏了自己手,所以便将这件事交给了我。重华,你不明白,有多少人盼着你死,可偏偏你太强大了,而且德高望重权势滔天,即便是天帝,也不能轻易的给你定下一个死罪,你阿爹,你二哥,把你看的比命还重,从小那么护着你,天帝想杀了你,可是总归是没有正当的机会。”
他看着我,又笑一笑:“而且你们这一族血脉,只要当上战神,一旦满了十万岁,除了走火入魔被挚爱之人所杀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的死法。所以,即便是天帝,也没有机会杀了你。天帝之所以在圣泉放过你,没有在你被千军万马拦截的时候出来给予你致命一击,只不过是因为知道,再怎样,你都死不了。”
知道自己的入魔竟然是被以往我曾一直发誓效忠的天庭所一手催化,我心中竟然没有起一丝的波澜。
只是觉得好笑。
那些事情我早已有过想象,可是真的听到这样的真相的时候,我却只是想笑。
我看着扶音,笑容落寞平静:“那个时候,我只想好好的当我的战神,守卫四海,捍卫天界万年安宁。”
那时我一片赤诚对天庭忠心耿耿,我出生入死没有过半点后悔,满腔热血,全抛洒在了天庭的万里疆土之上。
我所捍卫的天庭,我所效忠的天帝,想的却是如何悄无声息而不露痕迹的除掉我。
扶音看着我,摇头道:“重华,并不是你一人之心,拼尽全力牺牲自己,其他的人就会被你感动,你背负的命运如此,你的前生,挚爱之人皆为你而死。”
说罢,他看向赤炎,摇着扇子,言辞温和,认认真真,一字一顿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当时拼死也要救下赤炎吗?”
赤炎看着他,蹙着眉头一言不发。徼幸在旁边看了看赤炎,忍不住插嘴道:“难道不是为了救我,随便救赤炎吗?”
扶音看着我,看着旁边一言不发的赤炎,笑起来:“因为你的命运如此,你的前半生,挚爱之人皆为你而死,而之后,你将死在你的挚爱之人手里。赤炎是你的挚爱,只有她才能杀了你。所以,她不能死。”
我的挚爱之人。
身边呼吸声骤然加重,
我回头看向赤炎,赤炎脸色一白,看着扶音,声音极为愤怒,怒不可遏道:“住嘴!”
她走到我旁边,脸上的血色霎时间便褪去,厌恶而愤怒的看着扶音,拉着我的袖子,仰起脸上,脸上肤色惨白,声音很低,像是在祈求我:“你不要相信他,重华,我不会的。”
一时间,气氛非常诡异。
面对着对面笑吟吟的扶音,我心中警惕。虽然明知道扶音没本事也没机会和动手,但还是一面盯着扶音,一面侧过头看着赤炎。
她像是极为愤怒,胸脯一起一伏,面色愠怒,恨恨的看着对面的扶音。
我不知道赤炎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一下,莫说我,连旁边的樊篱和徼幸都察觉到了赤炎的不对劲。
扶音就只是这么说了一句话,她反应便这么大,原本莹润的脸色变霎时间变得无比惨白,我抬起手来,按住她的肩膀,声音放得温柔,细声哄着她:“不会的,赤炎,你不要紧张。”
赤炎脖子上的紫月锁的锦带越发紫的深沉,她望着我,眼眶突然泛红,轻声道:“重华。”
她在唤我。
我不得不放下对对面扶音的警惕,轻轻的俯下脑袋,蹭了蹭她的额头,温柔道:“赤炎,你怎么了?你不用担心,扶音那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