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在,经过冷云飞的不懈努力,终于把冬被一点一点的从地上挪到了床上,然后细心的帮父母盖好,除了下巴以上留在外面,下巴以下的所有皮肤,全部都被冬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看着自己这完美的杰作,冷云飞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汗水,一边细心地检查着还有哪里没有被盖好,生怕万一漏进了风去,那可就麻烦了。当她一次又一次检查完毕后,方才满意的一屁股坐到床边上,靠着墙休息起来。
当她正准备等休息够了就像往常一般开启请求模式时,却惊异的发现,父亲和母亲的脸上正在不停地往外淌着汗,两人的脸色通红,头发变得光泽油亮,似是可以挤出水来,更让冷云飞惊异的是,往日里严肃、认真的父亲,此时却似在哭泣一般,一滴不知是泪还是汗的液体,正从眼角缓缓滑落。
“飞儿,快去找大夫来,为父与你娘亲有性命之忧。”
“好的父亲,女儿这就去请”
“不过父亲,我不知道要请哪位大夫?”
“随便一位就行,速去速回。”
“好的父亲”
“父亲,我不直到那些大夫都住在哪里,我可不可以让管家去请”
“可以的飞儿,父亲快不行了,你快去请。”
“父亲,你要撑住,我这就去找管家”
此时的冷笙,感觉自己的膀胱快要炸开了,自打冷云飞突然闯进来坏了他和妻子的好事后,冷笙花了好长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可这一平静不要紧,一股尿意顿时升腾而出。
起初他还能忍,当冷云飞把冬被都盖严实后,他还能再坚持一下,可在冷云飞第三次巡检完毕时,他已经快要哭出声来了,眼看着就要落得个不是膀胱炸裂、便是尿流一床的臭名,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彻底拯救了他和他的膀胱。
当确定冷云飞真的已经走远后,冷笙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掀开三床被褥便冲进了茅厕,一曲“高山流水”演奏的激昂滂湃,气势磅礴。
许久之后,冷笙拖着饱受摧残、疲惫不堪的身躯,在见到已穿戴整齐的妻子时,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悔不当初啊”,“当初若不是倾家荡产的去救她,如今也不至于落得如此惨境,她今日已将自己的弟弟,扼杀在了我的腹中,居然还想连我这个亲身父亲也一同逼死,真是孽障啊。”
妻子看着这个已将全身心都投入到展现自我中去的丈夫,无奈的笑了笑,愉快的找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玩去了。
自从憋尿事件过后许久,冷云飞都在没能找到过自己的父亲,白天的父亲在钱庄,哪个钱庄不知道,晚上的父亲在书房,哪个书房也不知道。
黔驴技穷的冷云飞顿感伤心和无助,自己好不容易说服崔实带上自己一同回去拜见那位传说中的圣人师傅,可父亲就是不允。
眼看着崔实留给自己的最后期限就要到了,如果父亲还不应允,那崔实可就真的走了。
冷云飞越想越失落,滑坐在屋前的石阶上,委屈的眼泪趁虚而入,让人火大却总也擦不干净。
“我的小飞儿一个人躲在这里干嘛呢?”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用看,都知道是自己曾经最恐惧的姐姐大人来了。
说也奇怪,自打昏迷中清醒过来后,姐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自己温柔可亲、关爱有加,无微不至的照看着自己的所有饮食起居。
有时候,冷云飞甚至在怀疑,自己到底是母亲的亲生女儿,还是姐姐的亲生女儿。不过,姐姐偶尔还是会原型毕露的欺负她一下,这反倒让那些顾虑不攻自破了。
冷云飞本想一个人清静清静也就好了,谁成想姐姐突然地一句问话,心理的委屈便像破了壳的海绵般,迅速扩涨、漫布全身。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噗簌簌的直往下落,冷云飞对这是否还能再次把它们擦干的疑问,表示出了绝望和放弃。
一股香香的味道在鼻子前晃动,虽然此时,冷云飞的鼻腔内,已经被粘稠的液体塞得满满当当,可是她依然能感受到那好闻的味道,只有姐姐身上才有的甜味。
在冷月辰不断的擦拭和安抚下,冷云飞终于平静了下来,面前的石台上,形状怪异且湿哒哒的锦帕,被丢了一地。
“飞儿,你为什么非要和崔实去那个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去过的地方呢?”
“姐姐,崔实有多厉害,您不是也看到了么,据说古老大夫是他的师兄,虽然这位老大夫曾经帮我看过几次病,我也只觉得他医术一般,但是如果皇帝都舍不得放走的人,那必定是个有大才的人。”
看着冷云飞分析的一本正经的样子,冷月辰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心想,“要是古老大夫知道在这个他拼尽全力救治的小姑娘心里,自己的医术是何等的平庸和虚张声势,他会不会口吐鲜血当场暴毙呢”,想到这里,冷月辰不禁掩嘴偷笑起来。
看自己说的正认真,姐姐却忽然笑的那么开心,冷云飞不乐意了,“我不就是想出去看看世面却又不得父亲允诺么,姐姐为何嘲笑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