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宝贵的是生命,别的没了,还能再拿回来,命没了,就是什么都没了。”
杜云彤戳着她的额头,絮絮叨叨道:“你这种思想不好,都怪二叔,自己是个执拗性子,也把你带成这样。以后可千万不能这样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明白不?”
李晃立在一旁,手里摇着描金扇,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什么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的戏,也挺好看的。
“正巧,你来了,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旁人来做,我总是不放心。”
杜云彤笑着捻去姜劲秋束冠上的雪花,道。
姜劲秋甩甩头,原本结成霜花的雪尽皆落下,问道:“什么事?”
“他。”杜云彤指了指身旁的李晃,道。
李晃眉梢微挑,桃花眼里有着戏谑笑意,手上的描金扇送着凉风,道:“怎么?”
杜云彤道:“还有七皇子,送他们出皇城。”
李晃扇着扇子的动作一顿,姜劲秋蹙眉道:“那你呢?”
“我留下来。”
“不行!”
战甲在雪中越发冰冷,姜劲秋手握成拳,斩钉截铁道:“要走一起走。”
“王宏那么恨你,一旦天启城破,他绝不会留你性命,让我抛下你,我做不到。”
王宏为掩人耳目,把她关在自己住的房间的隔壁,人来人往,她总能听到,青州兵咬牙切齿说将杜云彤碎尸万段的话。
王宏是睥睨沙场的老将,鲜少有败绩,但在阳谷城的那一战,却是将他多年征战的战绩与名声全部抹杀。
那一战败得太惨了,足以成为大夏朝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
什么驰骋沙场数十年,什么青州之地百年来最强之将,不过尔尔。
他不杀杜云彤,怎能消除他心中的恨意?
只能杀了杜云彤,他才算挽回一点颜面,用战绩来告诉世人,阳谷城的那一场败绩,不过是他大意轻敌罢了,算不得什么。
你看,杜云彤不还是死在了他手里,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姜劲秋担忧地看着杜云彤,道:“我带你一起走。”
杜云彤轻摇着头,道:“我要是走了,天启城便是四皇子李晏的天下了,太后无端被污蔑,背上弑君残害皇嗣的罪名,太子与纯王,也再无入主天启城的可能。”
“我不能走。”
寒风卷起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众人肩上,如满天飘雪一般。
“哎哎,孤打断一下。”
李晃分开努力说服着对方的杜云彤与姜劲秋,立在两人中间,描金扇以万年不变的频率摇晃着,道:“你们的姐妹情深虽然让人感动,不过,容孤泼你们一盆冷水。”
姜劲秋对轻挑不着调的李晃一向没什么好感,那描金扇还一阵一阵地往她脸上送着风,她穿的还是盔甲,冰冷冰冷的,李晃话里又充满了讽刺,几种负面情绪加在一起,姜劲秋终于爆发了。
姜劲秋一手从李晃掌心夺去扇子,随手丢在雪堆里,冷声道:“很热吗?你扇哪门子的扇子?”
她扔扇子的力气颇大,只将描金扇掷入雪堆,雪没扇子,只留下一个长长的精致的扇柄躺在雪上。
李晃嘴角抽了抽。
有眼色的亲卫连忙从雪堆里把扇子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垂落扇子上的雪,双手呈上,递到李晃眼前。
“你懂什么?”
李晃接过扇子,心疼地看了又看,道:“热不热不要紧,要的就是这么个处事不惊坦然自若的储君气度。”
面对这种胡搅蛮缠,姜劲秋第一反应就是捋袖子。
让这样的人去治理国家,怕不是比正德帝亡国还要快。
眼见俩人都快打起来,杜云彤连忙拉住姜劲秋,道:“别气别气,听我说正事。”
劝了半日,杜云彤终于把俩人分开。
杜云彤一手捂住李晃还要再添几把火的唇,扭头对姜劲秋道:“把他带出皇城,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李晃:“...”
正在捋袖子的姜劲秋动作一顿,下意识便道:“好。”
趁姜劲秋没有反应过来,杜云彤连忙腾出一只手跟她击掌,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这样办了。”
李晃终于从杜云彤手里挣脱,嘲讽出声:“带什么带?你们是知道怎么出城,还是身上长了翅膀?”
“内有颜松云的禁卫军围困皇城,外有王宏的青州兵兵临城下,纵然身上长了翅膀,也不过落一个被弩箭射成筛子的下场。”
周围除却寻羽,便只剩下李晃贴身的亲卫,都是心腹之人,杜云彤奇怪地看了李晃一眼,道:“你不是说,有密道直达城外吗?”
李晃道:“你怕不是忘了孤的另一句话,世上只有秦止戈和孤的妹妹广宁公主才知晓。”
听李晃怼杜云彤,姜劲秋也不管听没听得懂杜云彤说的是什么,便反唇相讥:“广宁公主都知道,你是当今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