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叶子御有些神志不清,但是却闻到了阿凝的味道,她不会认错的。身上很不舒服,有些冷,她修的无心诀本应不惧冰寒,连她都觉得冷了,那身体定然是到了一个糟糕的地步了。但是还是笑着回握着阿凝的手,“看到你,我便感觉好多了。”
程绾凝解开自己身上厚重的披风,覆在了被子上面,然后脱下外衫,掀开叶子御的被子,想与她躺到一处取暖,却一眼看到了被子下面染着血还破破烂烂的中衣,嘴唇张张合合,竟不知是先问痛不痛,还是先问是不是被发现了女子身份。
叶子御拉着程绾凝的小臂,将人拉到被子里,看着被吓的脸色比她还难看的阿凝,笑了笑,“无碍的,我和封夜寒做了笔交易,他会帮我隐瞒的,新的衣物晚点会送到。”
吊着的心一下子落下来,程绾凝差点岔气儿,纤纤玉指轻轻的碰着染血的中衣,竟没勇气看一眼伤势,“小钰,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不尽快医治的话,你会死的。”
叶子御挪着脑袋凑到程绾凝耳边,“我又突破了,无心诀我修炼到第十二层了。内力护体,我不会有事的。”说话间嘴唇有意无意的碰触着程绾凝的耳垂,看着那玉色耳垂一点点染红,眼底笑意更深。
程绾凝不敢推开叶子御,只能僵着身体任她吃醋,“你还有心思这么对我,看来是真的死不了了。”叶子御轻叹,“我不敢死啊,我死了谁来护着你呢?天下越来越乱了。”程绾凝拧着眉,“小钰,你这次入狱罪名太大了,皇上若是醒来,被旁人三言两语迷惑,会不会……”
“不会的,既然怀赢他们也到了,便一定都有转圜的余地,且不说宣帝向来精明,单是怀赢和萧子赋,便会想办法为我洗脱罪名的,还有沉月,也不会不管我。”而没说的是,炽凤全军皆是唯她命是从,到了最坏的地步,也不过的大军破城罢了。
程绾凝这才放了心,两个人小声说了一会儿,都有些累,冬日又实在是冷得很,靠在一起也只有依偎着的地方是暖和的,便头靠着头一道睡了过去,虽然所处之境恶劣,但是心底却安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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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怀赢的精心调理下,宣帝的身子一点点好了起来,但是怀赢也说了,这只是看着好起来,这次伤了底子,又年纪大了,很难再完全恢复。
而且体内的余毒也并未清尽,若是强硬清余毒,宣帝怕是受不住的,到时候反而是要命了。须得每日由怀赢用针逼毒,一点点来,如果宣帝还能活个几十年,估计就能等到余毒清尽的那一日了。
宣帝听到这些并没有多落寞,反而有种寻求到解脱的意味。
快要过年了,这一年上至宣帝,下至百姓,都过的很煎熬,因而年味并没有往常那么浓,西边的战事仍在继续,每过一阵子便有战报传来,有好有坏,两边大军胜负竟是五五开,死伤不少,却谁也不能奈何谁。
宣帝强打起精神与众臣商议增兵一事,有的说镇北王一直没掺一脚,应当没有旁的意思,可以让程将军带着寒虎前去增援,但是立马被反驳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撤了北边的兵,那镇北王长驱直入的攻下来,可就完了。
也有主张与卓岸和谈的,将近年关,息事宁人过个好年比较重要,但是这话直接惹的宣帝发了火,便也没人敢提了。
比较靠谱的是建议让新任定南王的三皇子去,大诩有战事,诸侯本就应该出手相帮的。却被一直跟着宣帝的怀赢给驳回了,他只说了若是萧子赋要去打仗,他就会跟着去,到时候就没人管宣帝死活了,还说萧子赋打小锦衣玉食被娇宠着长大,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他领兵,简直是送人头。
一时间整个大殿静了下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样的死局,怎么才能破?
最后倒是萧子赋打破了死寂,“我大诩的炽凤大军威名在外,此次既然如此棘手,何不让叶将军带着炽凤大军前去?”
御史闻言怒了,“定南王是真不知还是装作不知?那叶子御狼心狗肺罪不可恕!至今皇上还没处死他已经是仁慈,怎么能让他领兵?”
萧子赋“啧啧”感叹,“御史大人别急嘛,你怎么就知道夜一背后的人就是叶将军了?他说是就是了?物证都没,凭一个刺客的片面之言,就冤杀一名大将,日后天下改如何看待我大诩?”
御史还要继续争辩,但是原本隐隐支持他的几个大臣都不说话了,因为宣帝正一脸赞同的看着萧子赋,显然叶子御圣眷在身,未失恩宠。
而就在这时,一封加急战报呈了上来,宣帝一目十行的看下去,最后直接将战报摔在了地上,“封夜寒也就这点能耐了!竟然整个炎龙大军在大泽山脉失踪生死不明?”
有忠心的老臣哆哆嗦嗦的弯腰捡起了战报,看完眼睛一翻,差点厥过去。
立时,极有眼色的奸猾之辈便下跪诚恳道,“望皇上尽早派叶将军率领炽凤大军歼灭卓岸那贼子!”
一人开了口,便哗啦啦跪了一地,皆是希望叶子御能尽快出兵的。
宣帝颔首,“如你们所愿,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