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为了宣告某些事情的终结,她也选择亲手埋葬了柳昙。这些年她经历了太多物是人非,而此处的风景似乎从它建立起的第一天就没有变化,就像中的世外桃源,从秦至晋数百年时光都无法让它蹉跎。不过,这样的连时间都无法让其改变的事物,它们自身是不是也太无情了一点呢?
远处的惊鸟声打破了李寒镜的沉思,她心思微动,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我也没有资格嘲笑它们就是了。”
“在这里带着很无聊吧,让我和你聊聊这一年的往事吧。”李寒镜轻轻摘下一支长柳,似无心又似把玩般地捋了捋它的嫩叶,“婉莹接手了你的工作,成为了分家之主。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本以为她会像上次那样找各种借口回来我身边的,你应该也知道,婉莹一直不是什么有上进心的家伙,她也不是什么能吃苦的货,上学的时候吃的饭最多的是她,干活最少的也是她。然而现在貌似把你留下来的摊子整理得井井有条,虽然还没有到昙姐你曾经的程度,然而却已经有领导者的风范了。这虽然是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婉莹既然能被父亲冠以李姓,那就足以说明父亲对她的看重。而她既然又可以被你选中成为徒弟,这也足以说明你对她的肯定。而现实也证明了这些,你的衣钵已经被她好好地传承下去了。”
“我自己好像没什么好说的,干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李寒镜用枝条掠过水面,湖中鱼一惊而散,“说出来有些对不起柏老师,我对他的后辈施展了一些小伎俩。那位‘后辈’其实是指柏步的孙女柏莲姬,也不知道昙姐你有没有见过她,不过那个小鬼也是位谎话连篇的主,如果是追逐真实的你想必一定不会喜欢她的吧。不过不用担心,虽然柏莲姬现在已经被柏步引荐给董事会,她本人甚至也已经和柏家众人打成一片,看起来一切顺风,不过她已经不足为惧。在杏李时白瑾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没有弱点的人其实是最为弱小之人。’而现在柏莲姬的弱点已经被我磨灭,她已然成为完美。那么她那咄咄逼人的天才性自然也就荡然无存。”
“哥哥的话似乎还是那个样子,看起来天天都无所事事胡作非为。然而李家在国际上的名声却越发地浩大。从小开始他就一直属于那种从来也不读书却能一直名列前茅的类型了,也不明白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或许我天生就是他的陪衬?”李寒镜在湖边发出叹息,然后把柳枝扔进了湖中,“关于你的事情我至今还没有和他提过,这样的做法或许遵从了你的遗愿,不过它真的是正确的吗?我至今仍找不到答案。”
李寒镜看着湖面上因柳条而惊起的粼粼微波,眼中泛出一丝黑意:“一年过去了,白璃还是没有回来。”
“她到底去哪了呢?”
话音刚落,她就丢下随风起舞的杨柳和波光,踏上青石板路扬长而去。
时间的车轮势不可挡地流动着,当微波粼粼的湖面再度平静下来之时,一名身着白衣凛然若谪仙的女子缓缓地来到湖边,静默地看着那块肃穆的石碑。
“你是被她亲手杀死的啊。”有着风花雪月般较好面容的白衣女性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又动人。
藏海寂寥无声,只有湖中的锦鲤游来岸边好奇地打量新来的访客。
“真是丢人啊。”她捋了捋披肩的长发,不知是向谁感叹道,“居然会犯这种错误。”
就在下一刻她的视线被两只手给掩盖,世界陷入了一片漆黑,耳畔有人发出轻柔的低语:“猜猜我是谁?”
“怎么发现我的?”女性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因为我听到了飞鸟声啊。”耳畔之人也笑了,“想必是有人走近了藏海附近吧。”
“你没考虑如果是野生动物的情况呢?”
“我直觉上认为应该是人类嘛。”耳畔之人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丝愉悦,“所以我才逮着你了不是吗?”
“说的也是。”女性温柔地拨开覆盖在眼前的双手,转过身去面对那个微笑的友人,“这一回合是我输了,镜子。”
听见女性主动认输,李寒镜的眼中闪过几道明亮,嘴角的笑意越发生动:“这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这句话呢,白璃。”
“我总是在你们李家手里吃瘪呢。”白璃回忆起往昔,“一年前就被你们的合围打得落花流水。”
“你明明把分家杀到只剩下三人好吗?”对于白璃这种过分自谦的态度李寒镜看起来有些不满,“最后的最后还成功地全身而退了。”
“做出那样壮举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说并不是我。”白璃的话语翻腾出哀伤的潮水,“不过即使是她,如果没有他人出手相助,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恐怕最后的结果也会是死亡吧。”
李寒镜敏感地察觉到白璃似乎有一些难言之隐,但也明白这种事不应该去刨根问底,于是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你那什么财团现在是打算从美国进军大陆了吗?”
白璃对于李寒镜知道她的行踪似乎并不意外,斟酌片刻便大致猜到了真相:“从李清那里知道的吗?”
李寒镜毫不忌讳地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