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知你心中痛苦。”
这句随意说出来的话险些让云时掉泪,她心中的痛苦从未与人说,如今阴差阳错入了这不知名的部族,有位睿智的老者几番原谅她的无礼,竟言知她心中苦涩,此刻她已没了猜疑,恭敬施了一礼,道:“是云时小人之心了。”
老族长笑笑:“你我之间不必如此见外,往日你曾遇歹人迫害,被封咒所困,你母亲为救你便来求我,当时照着族里先辈手记解过这封咒,却始终未将封咒除去,我也是瞧见你背上咒印才认出你的。”
云时恍然道:“原来如此,”她低下头面上一片哀伤之色,道:“只是我母亲已被人害死了。”
老族长叹了口气:“十年前你母亲曾求我助她,只是当时少典戟渊引人攻我族人,我实在是力所不及,若非遭他所困,我也是赶得及救回你母亲的。”
云时一掌拍向桌面愤愤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欠母亲的,我总有一日要向他讨回来。”
老族长安慰道:“天道轮回,自有因果,仇怨终会有了结一日,现下最重要的是将你背上的封咒解了。”
姜濂问道:“族长有解咒之法了?”
“唉~不瞒你们说,这咒印是上古早已失传的咒法,若要寻求解法还得寻根溯源。”
老族长将云时一手拉过,一手去拉姜濂,姜濂生生压下欲躲闪的想法,任老族长将她与云时双手重叠。
只听他缓缓道:“族中古籍中曾有记载天地初存便生九幽,乃是九座奇山,呈九宫之象,九幽之一的玉幽山上住了位神人,一千多年前她曾传我族先辈秘术,要我族代她守住一处阵法。
老族长摇摇头感慨道:“只是那处阵法在氏族大战中神秘消失了,四族自那之后分崩离析,我族人寻不到阵法便到这九幽之中为她守山,那位神人在族中古籍中也再没有记载,若是世间还有解此封咒之法便要去玉幽山上寻找,我要你二人同去。”
姜濂有些惊讶道:“我曾在书中看到过,其上一句有神人居其上竟是真的。”
老族长点点头道:“世间之事亦真亦幻,信则有,不信则无,事物本就息息相关,既然有封咒便有解咒之法。”
云时苦道:“若真有神人,该都如书中一般,冷漠难以相处罢,我就算寻到了她,她不愿解我封咒又该如何。”
老族长将腰间八卦镜解下放于她手中道:“此物乃族长信物牵机盘,据说是那位神人所赠,本是可以窥探天机预知祸福,只是开启之法已失传多年,若你有幸寻到玉幽神人居所,她念我族中守卫九幽数百年,愿解你封咒也未可知,姑且试一试罢。”
云时拒绝道:“族长心意我心领了,只是此物实在过于贵重……”
老族长打断她道:“拿着吧,若能解你封咒想必你母亲知道了也会很开心,我是她世间最亲之人了,若对她的孩子袖手旁观怕是要伤你母亲的心了。”
云时问道:“您与我母亲是什么关系?”
老族长将牵机盘放入云时手中抚了把胡须笑道:“此事本不是秘密,只是时机未到不能告知,待你解咒之后这一切便自会知晓。”
末了老族长又道:“若是你能寻到神人居所,她将你咒印解了,一高兴传你几套术法,到时候你替母报仇也有了希望,不然依你现在便是连少典戟渊一式也吃不下来。”
此话说来本就是激励云时去寻玉幽解自身咒印,至于能不能找到玉幽,玉幽上是否还有神人,老族长自己也不敢定,毕竟是已经过去将近千年的事了,他当年挫败少典戟渊元气大伤,至今还在休养,如今解咒只此一条模糊之法,但凡一丝希望,他也不会让云时放弃。
果然事关母亲云时便很有动力,她问道:“族长,您该知晓我身中何咒印吧,不然我要寻哪种封咒解法?”
老族长闻言凝眉犹疑片刻道:“我不知此咒何名,若你找到神人不用你说神人自能一眼看出,不知晓也无妨。”
云时虽略有疑惑,不过也没表露,只将牵机盘放进胸口向老族长深深鞠了一躬表达感激之情。
“行了,这段时候你就在族内将养,若是无聊可随意走动,族内景色外面可是没有的,天色不早老朽告辞了。”老族长示意她们不必相送转身走入暮色中。
老族长走后云时便沉默了,她坐在桌边思虑今日从老族长口中听到的种种,自然不是怀疑他心怀不轨,而是揣摩他与母亲究竟有何渊源竟让他大度至此将族长信物如此轻易赠人,现在才发觉在为数不多的数年中,她只是享受着母亲的宠溺却丝毫没发觉过那双极其美丽的双眼中是否隐藏着一缕悲愁。
现在回想起来她竟对母亲过往一无所知,心中五味陈杂,她伸手摸出牵机盘放在眼前呆呆的看了许久,等她回过神将牵机盘重新放入怀中再抬眼时刚才那种无助、懊恼、悔恨的神色早已消失不见,替代的是一种坚定。
姜濂见她自己已想清楚便放下心问道:“可要去外面走走?”
日日闷在房中云时早已腻了,自然是同意姜濂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