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是粮草短缺了么?”许墨生算了算最近一次收到粮草供应的日子,也小半年过去了,心里突然紧了一下。
“唉,在这还得万事靠自己呀!”他叹了口气,“总等着朝廷救济也不是办法。”
“不是军改后一直是由附近的富商供应么?”她问道。
“这是里北疆呀,”他说完又长叹一声,“北方行商的人本就不多,往这运粮费时费力,商人唯利是图,算计的最清楚,不合适的买卖谁愿意做,想占朝廷的便宜哪那么容易。”
“那……这……也不是长久之计,粮草乃是生命线,这要传出去了怕是军心会乱。”她听后更忧心忡忡。
“你天天混在伙房不也还没察觉,先瞒着吧。”沈君逸无奈道,“带着他们打打猎也好,就当练习骑射了,打一打牙祭弟兄们也高兴。”
“这能瞒多久……”她依旧有些担心。
“你就别操心了,沐慈那边来信了,如果不出意外再过几天会收到一批朝廷下来的物资。”他说着那人的名字,脸上泛起笑意。
“那就好,那就好……”许墨生闻言点了点头,这才放心下来,但又想到了什么,“她信中还有说道什么吗……”
“有呀。”沈君逸看向她。
“呃……还……还说了些什么……”她转头看了他一眼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还说呀……”他故意停了下,“我不告诉你。”
“你就卖关子吧,哼。”她白了她一眼。
“唉,我们俩来往书信为啥要让你知道,反正没提你的事。”他也白了她一眼。
“也……没提……她么?”她低声嘀咕道。
“你自己没往辋山去信么?”他反问道。
“写了也寄不出去,辋山又不是京城……没人往返让谁捎带……”她话间带着委屈,“这都好久没她的消息了,我至今也不知她能否原谅我就这样一去不返……”说完她将下巴抵在膝盖上,眼睛望着那火光一眨一眨。
“君逸,要不你跟我讲讲你们小时候的事吧,好想她呀……”
“小时候,呵呵……”说道小时候沈君逸好似想到了什么,望着那火光痴笑起来。“她很严格,不都说长姐如母吗?我和弟弟贪玩总惹她生气,但爹娘一骂,她又总护着我们。”
许墨生听他讲着,仿佛自己就站在沈府里,看着年少时的沈君岚,眸子里闪着光。
“也没啥可讲的,跟你一样没事就弹琴吹笛子。”说完他站起来欠了欠身,准备回营帐。
“唉,唉……你这才讲了一句。”她转身招呼他,话还没落那人已经回了房。“所以我鸣笛时,你也会想起远方的亲人,对么?”她自言自语道。
后来的几日,沈君逸常见许墨生在那里拿着那根翅骨敲敲打打,像是在认真雕琢着,她倒是对这物件痴迷的紧。
这日见沈君逸回来,她忙跟了上去,“唉,沈将军,给你看这骨笛,已经……”
“没空,没空!”他头也没回,“顾不上跟你闲扯,物资刚到我这急着清点。”便将她搪塞了回去。
“哦,好吧,你忙吧。”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根骨笛,心想长大了以后喜悦总是要懂得跟自己分享的,别人终究是别人。
她坐在帐篷中,静静等着夜幕的降临,明月终于升到半空,她小心翼翼的将手中握着的骨笛又拿起来仔细瞧了瞧,甚是喜爱,又缓缓举起放在唇上,轻轻吹奏。
管含芝露吹香远,调引松风入髓清。那笛声不同往日,更加的悠扬清越,好似凤鸣鹤唳,忽远忽近的,鸣奏间有苍鹰在夜空鸣叫附和,闻者不知虚实。
一曲罢,她笑意盈盈的端详着那七孔骨笛,是第一次试音,自己也没想到会□□的如此成功,“要是你听到了也会喜欢……”她自言自语着。
话音刚落,帐外不远处忽的响起了笛音,许墨生闻声猛地怔住了,她呆呆的望着,像是被什么突然击中一样。
等她回过神来,没来得及加件外衣便急匆匆的从营帐中冲了出来,寻着那笛声来到沈君逸帐外。她手颤抖着想要叩门,又生怕打断这笛声,就这样站在那任夜风撩动着发丝。
那笛声停了下来,许墨生低下头笑了笑,“是自己幻听了吧,君逸下午刚说过,今夜要清点物资。”她眯着眼看了看那灯火通明的营帐,心里有些失落。
她握了握手中的骨笛,转过身去准备离开。才走没两步,那笛声又响了起来,她停住脚,闭上了眼,轻轻将手中的骨笛放在了嘴边跟着那笛音应和了起来,“不会错了,这笛声是她的。”世上能这样和在一起的乐声只有她二人。
一曲罢,许墨生在那里站了片刻,便听见身后有人出了营帐,她不敢回头,泪已千行。
她觉得那人在朝她走了过来,在她背后停住了,她甚至能听见那人呼吸的声音。一只手轻轻的附在了她的背上,指尖微微颤抖着,她即使不回头也知道是她,“君岚,你来了。”
她缓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