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找出榨汁机准备榨汁,心烦意乱地想:我什么时候这么无私了,竟然没为自己许一个愿望。
榨汁机发出卡拉卡拉恐怖的声音,很快停止了工作,怡宝倒出一杯绿呼呼混着黑色不明杂质的混合物递给怡贝。
怡贝没接,似笑非笑地看着怡宝,肯定地说:“你有心事,难道是发春了?”
“哪有……”怡宝心虚地转头,发现削好的苹果排着队整齐地站在桌子上,倒是那堆山样的苹果皮不见了。
“呵呵。”怡贝掩口微笑,目露冷光,“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让你神魂颠倒。”
怡宝张张口,她可不敢让怡贝知道自己和花莲搞上了,正盘算着说个“white lie”,怡贝笑着说:“不要说谎哦,你说谎的时候会眨眼睛、摸鼻子,要是弥天大谎还会用脚尖画圈,是不是?”
怡宝点点头,她那几个压箱底的套路都是跟怡贝学的,怡贝自然一清二楚,记得当时怡贝还说:“说谎嘛,一个谎言就要一百个谎言去补救,所以,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说实话,但又要别人照着自己希望的那样理解。”
当时怡贝举了一个例子:要是别人问你读过吗?你没看过,又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无知,可以回答:我没看过拉丁文版的。
这样就可以两方皆大欢喜。
可惜怡贝智力有限,学识浅薄,很少能像怡贝一样举重若轻,所以这个时候,自然是要说些真话的。
“其实爸的身体已经没事了。”怡宝低着头,不敢看怡贝的眼睛,“他怕出院被讨债的砍死,所以一直装病赖在ICU。”
怡贝没说话,静静地看着怡宝,沉默是种无形的压力,迫使怡宝继续说真心话,“所以……现在……现在没事了,我想过几天就把他接出院——ICU一天不少钱呢。”
怡贝依旧不语,怡宝只好干巴巴地自己挽尊:“你看,你赚钱也挺难的……”
怡贝哼笑一声,“是哦,好容易把我那艘倾家荡产买来的南极船卖出去了。”
“不是吧?”怡宝哈哈大笑,“难道高人带着人去征服星辰大海、做海贼王的男人去了吗?”
笑了几声,见怡贝意兴阑珊,只好收起笑容,踌躇半天才劝道:“怨恨父母只会让孩子更痛苦,还是放下吧。”
怡精深深伤害了怡贝,可怡贝也让他变得身无分文只剩债,只要怡贝放下心中对怡精的仇恨,两人就可以各走各的路,彼此相安无事,从此岁月静好,一片祥和。
怡贝失神了一会儿,然后笑着对怡宝说:“我好容易活过来,自然要好好活下去。”
“我答应你。”怡贝笑着说,脸上是大难不死后的风轻云淡,“我答应你,我不会动怡精一根手指头的。”
怡宝欣慰地长出一口气,暗自庆幸成功转移了话题,又放下了心头的五行山。
半仙曾说过要是怡精过了不惑之年找到儿子,就可以无风无浪、被人伺候的后半生。
这句话,大概是要应验了。
***
怡贝的膝关节置换是微创手术,七天就可以自由活动。
这几天,马户变着法的给怡贝大补,虎骨、灵芝、符灰,但凡想得到的,都弄来一份,还偷着在病房养了只活的乌鸡,拉得到处都是鸡屎。
隔一天又把没煮熟的猪血肠给拿到了病房,那个猪大肠的味儿啊,一言难尽,熏得怡宝不得不出去避难。
怡贝趁机磕了几只镇痛剂,精心打扮之后去探望怡精。
怡精还像怡宝看他那样浑身插着管子,嘴上带着呼吸机,瞪大疑惑的眼睛看着怡贝。
怡贝心里一痛:自己变化大到亲爹都认不出来了吗?
“还记得我吗?”怡贝娇弱地问道,微微倾身,露出深邃的□□。
怡精盯着□□沉思,想不起这个“女人”是何处惹下的风流债。
怡贝妩媚一笑,原地旋转一下,深v露背裙从肩膀上滑落,露出曲线玲珑的上身。
“想起我来了吗?”怡贝娇笑着,害羞似的用手掩住下面,“难道我不够美到让你印象深刻吗?”
怡精盯着怡贝完美无缺的身体发呆,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和这样的美人有过交集。
“讨厌了。”怡贝娇嗔一下,拉下蓝色条纹的三角内裤,露出一段条状物,“非得人家这样你才会想起来吗?”
怡精吓得心脏砰砰乱跳,心脏监护仪滴滴乱想,他终于从那张精致的妆容下看到了似曾相识的影子,这个人竟然是……
“爸爸。”怡贝从鼓囊囊的裤衩里摸出一张证明,展开给怡精看,“你看,你是我亲爸,我是你亲儿子呢。”
“开心吗?”怡贝凑到怡精的耳边,身上的浓郁的香水味直逼到怡精的脸上,“你终于有儿子了呢,虽然是个早产两个月的早产儿,但是——你看我现在多么美啊。”
怡贝又在原地旋转了一圈,向怡精展示他的只有一丝还挂着的美好胴体,“现在是不是更想和我来点关于灵与肉的深度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