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一直穷的话,是感觉不到自己穷的,一旦接触到了有钱人的世界,才会猛地发现:哦,原来我是这么穷啊!
感情的世界也是一样,物质上有求必应,可父母看她的眼神不是无视,就是忽视,她就像一个行走的子宫,从生下来那一刻开始的人生最重要也是唯一的任务就是生个男孩出来。
如果不是遇到花莲,她虽然不满,愤愤然离家出走,多半散心消气之后又会回去,照着父母的意思找个看得下去的男人结婚生子。
然而她遇到了花莲,知道被爱原来是这个样子,是一种信任,是一种被需要,也是一种舍生忘死、心甘情愿,是一种视而不见的眼瞎,能让人能所不能、忘记自己。
可刚尝到甜头就要被命运夺走了,因为知道被爱的甜蜜,原先那种麻木、无情的苦涩更是让人难以忍受,哭到最后,怡宝都不知道是在为花莲伤势掉眼泪,还是在为自己悲惨人生遭遇掉眼泪。
医生检查大概很潦草,很快就鱼贯而出,怡宝见没人拦着她了,赶紧闯回病房,花莲双眼紧闭躺在床上,听到动静,睁开眼见了怡宝,对她微微笑了一下,看上去精神很好。
这是回光返照了吗?怡宝忍不住又开始掉眼泪。
上前掀起床单亲自查看伤势,结果一眼看去,就见床单下花莲光溜溜的,身上用记号笔画满了横竖道道,把身体分成大小区域,就跟卖猪肉的地方挂的那种猪身上各部位猪肉名称的示意图一样。
“……他们怎么敢这么对待你!”怡宝手一抖,床单无声落下,遮住了残酷的现实。
就算比赛输了,也不能拿活人器官卖钱抵债啊……
可转念一想,这样的比赛都能存在,倒卖人体器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第23章 反击
花莲腼腆一笑,有些无奈地说:“我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如果稍微忍耐一下就可以改变我的人生,让许多人的命运从此不同,也是值得的。”
花莲拉住怡宝的手,眼睛亮晶晶的,“没关系的,我不怕疼,再说也不会很疼了,他们会用麻醉,去掉我身上多余的一小部分……你别哭嘛,只是几个小小的手术罢了……”
面对突然温柔起来的花莲,怡宝分外的不能适应,很明显,这货已经被洗脑了,当务之急不是无用的唇舌之争,而是马上筹到钱把债款先还了。
于是怡宝擦干净眼泪,握着花莲的手嘱咐道:“别说话了,你好好休息,什么手术都不要做,一切等我回来再决定。”
说完就急匆匆地直奔门外而去,她没有现金,但是她银行里面还是有钱的,因为是私房钱,所以怡宝都是存完钱就把卡扔掉,除了她自己,任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卡有多少钱。
至于哪个银行嘛……
为了日后取钱方便,市面上能找到的银行都有存款。
怡宝窜出了医院沿着街道狂奔,见到一家银行就冲了进去。
这是家小银行,没有VIP客户窗口,不能够名正言顺地插队,怡宝只好取号、排队,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好容易轮到了她,说明缘由之后,柜员对待客户真的犹如春风般温暖,客客气气地说:“请出示身份证。”
怡宝从内衣夹层中摸出一张驾照丢进去——她的备用身份证明。
柜员利落地敲了敲键盘,很快微笑着答复,“对不起,因为开户的人已经死亡,她的账户被冻结了。”
春风立刻变成了倒春寒,料峭起来。
“……”
这个玩笑就开大了,怡宝以为怡精的那句“当她死了”的话是戏言,没想到竟然成了真,也不知道怡精花了多少钱,活生生就把怡宝这个大活人从社会网中抹杀了。
她还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真的已经“死了”。
“我就是本人!”怡宝简直气疯,花莲还等着钱用,她有钱,可就是拿不到,忍不住大声斥责:“我就活生生地在你面前,你怎么能说我已经死了?!”
因为怡宝已经“死了”,也不再是她的客户,所以柜员轻蔑地看了怡宝一眼,冷冷地说:“你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们银行不管,出门右转找公安。”
银行的保安一个箭步上来站到怡宝的身边。
“……”
怡宝闭嘴,深呼吸,心里从一数到十,出门。
灰头土脸地从银行出来,怡宝苦哈哈地站在银行门口发呆,门口人来人往、形色匆匆,似乎都有个目的地,可她却不知道要何去何从。
衣服上的血早已干涸僵硬,脸上更是哭得一塌糊涂,疲累交加,怡宝最后蹲了下去,抱着双膝,欲哭无泪。
有人经过她的眼前,啧啧称叹,丢下一张纸钞离开。
“擦!”怡宝大怒,这是把我当乞丐了吗?我看上去那么可怜吗?抓起钱站起身要丢回去,咦,刚才没看清,还是张红票,赶紧折好放到兜里——再冲动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怀揣着仅有的100块,怡宝灰溜溜地循路回到医院,推开门,发现一帮护士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