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面的家人,就是曾经无微不至的暖男贝,不也是说消失就消失了。
当时花莲的电话打不通,屌哥嘿嘿一笑,也没说啥,拿走了花莲身上所有的钱,留下一张新的借据,走之前还“借”走怡宝的破车,让她找花莲要租金。
怡宝还是有钱的,可她不能说,这帮吸血鬼,有多少钱都得被榨干,还不如留着跑路,对了,为了防止花莲跑路,身份证也被拿走了。
花莲沉默地交出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就差现场挖出肾了,屌哥他们一走,就拉着怡宝的手哭啼啼,不停地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简直就是问题少女的十万个为什么。
“你到底在问什么呢?”怡宝终于还是忍耐不住了,作为一个好的商人,耐心倾听是最基本的素质之一,但也不能花大把时间去听毫无意义的唠叨,如果顾客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那么就需要另一个技能——循循善诱。
“你明显被骗了,就算要付医药费,也不需要那么多的。”怡宝试探着劝道,高利贷贪婪如的貔貅,生儿子也跟貔貅一样没□□,想来花莲现在最觉得委屈的就是这个了。
谁知花莲竟然摇摇头,“不是钱……”
说完醉醺醺的花莲高举双手向天做窦娥问天状,然后用力握拳挥向怡宝面门,怡宝躲闪不及,吓得紧闭双眼,心里飞快盘算这一下八成得打断鼻梁骨,修复的时候要不要垫高一点。
在怡宝心算需要多少费用,手术做到什么程度性价比最高的时候,花莲把双拳停在了怡宝的鼻子尖前、眼皮下面,暴喝:“我自己有手,我会靠我自己的双手去拼、去打、去赚钱!”
怡宝伸手揉揉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心里骂花莲是个一根筋的傻子,脸上却不显山不露水的,笑着点头附和,“那是当然。”
略一思索,花莲遇事沉稳(反应迟钝),欠了高利贷也一直不慌不忙的,是打了电话之后才突然性情大变,人嘛,不是动之以利,就是晓之以情,不是为钱,那就是为了感情喽。
怡宝偷着瞄了一眼花莲,花莲还在哭唧唧,哭的口渴嗓子疼就不停地喝酒,偏偏就是不说话,眼看着再不套话,就算花莲愿意说,那说出来的也是胡话。
看来还是不够信任啊,怡宝眉头一扬,打算先自谦一下拉近彼此关系,“其实我是个不被父母爱的孩子……”
花莲抽噎着望向怡宝,眼睛被泪水浸得亮亮的,满是疑惑。
“你看,我受了那么重的伤,家里人问都不问一句的。”怡宝扭头看向旁边,咬紧下颚。
作为一个优秀的商人,演技也必须是一流的。
作为一个高中毕业就要领导一个公司的商人,演技必须是一流中的一流。
“打电话都不接。”怡宝想到怡贝,流露出真正的遗憾和诚实的困惑。
花莲愣住了,手一松,握在手间的酒杯当地掉到了桌子上。
什么感情最让人产生共鸣?是兔死狐悲,是感同身受,是世另我。
花莲本来只是拿怡宝当个路人,虽然抓着不放,但心里知道这人油滑,又不知根底,只是身边真的再没别人了,才拿她当个伴儿。
可怡宝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竟然都是她的心声,这是怎样的默契啊,灵魂契合度得达到99.99%有没有!
花莲喝的有点高了,要是不喝这么高,她可能只能感受到9.99%的契合度。
当然,怡宝当背景板当了这许久,也是等着这一刻呢。
花莲不负重望,抬手一夹,把怡宝的脑袋夹在了手肘之间,另一只手猛拍怡宝的百汇穴——就是脑瓜顶。
“你和我一样一样滴啊~”花莲叫,又换了个姿势,用胳膊把怡宝紧紧箍在胸口,另一只手猛拍怡宝的后背,“咱们真是太有缘了~”
怡宝快被弄死了,想出声提醒,可脸被死死按在花莲的胸上,嘴巴根本就张不开。
就在怡宝以为这次要阴沟里翻船,死在柔软、丰满的大波波之上的时候,花莲终于放开了她。
一旦获得呼吸权,怡宝立刻张大了嘴巴深呼吸,这是窒息后的本能,结果被花莲趁机灌了一大口洋二锅头下去。
“你是我亲兄弟啊!”花莲一把鼻涕一把泪,“咱俩一样一样的啊!”
说着自己拎着瓶子直接灌了一口,她勒着怡宝的脖子激动得乱晃,一瓶白酒,你一口,我一口,有时候花莲糊涂了,自己忘了喝,就连着给怡宝灌,酒瓶飞快地见了底。
怡宝年纪轻轻就在江湖里飘,她酒量还是有的,可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这么不歇气地硬灌啊,这下好,套话没成功,反倒被灌了个半死。
花莲也喝高了,难得的是她虽然喝高了,可嘴巴还是严得乐扣盒一样,说了半天竟然一点私事没提。
等到桌子上一个班的酒瓶都被清空,花莲坐不住了,扯着怡宝胳膊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说道:“你我如此投缘,今天,我要和你义结金兰!”
怡宝也高了,吊在花莲的胳膊上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