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殿下、驸马慢走。”
宣室殿内,陆骏德带着那民妇进来之时,顾祥海瞧着那妇人当即愣住,承平帝察觉到了顾祥海的一样,随即屏退了其余人等,问陆骏德:“爱卿,这是何人?”
“回陛下,此乃前朝末帝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五月,臣费劲周章才找到她,她承认说是当年末帝不甘心亡国,便想出了此等下作办法来毒害陛下。”
“哦?顾祥海。”
被点名的顾祥海已经回过神来,他也是前朝宫中留下的人,只不过当时还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太监罢了,他上前几步到承平帝耳边道:“陛下,确实是末帝皇后容后身边儿的大宫女,当年您入宫前几日就不见了她,宫中人都猜测是皇后将她送走了。”
承平帝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出声:“五月,你且将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来。”
五月被承平帝那般瞧着,忍不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听承平帝开了口,忙道:“回陛下,当年您破城前几日,末帝来找容后娘娘,两人相拥而泣许久,末帝说不甘心将这皇城便宜了您,沉思了许久之后露出了阴狠的笑容,当即摆驾去了太医院,翌日就有人来院中埋了什么东西......而后容后娘娘舍不得奴婢陪她一同丧命,就派人暗中送奴婢出了宫......容后娘娘本是想让奴婢走的远远地,可奴婢舍不得留娘娘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儿,才隐姓埋名在京郊苟活着......”
“呵,你倒是忠心。”承平帝冷笑一声,案桌之下的双手紧紧握着椅子把手,仿佛要将它捏的粉碎。
陆骏德又道:“陛下,您破城前几日末帝有一日忽然杀了大半太医院太医,想来是不想留活口。”
此事承平帝也知晓,他初入皇宫之时宫内一片狼藉,宫人们疲于奔命,遍地可见死尸,但凡有用些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连个厨子都没给他留下,如今宫中除了些上了年纪的宫女太监,不论太医还是御厨几乎都是后来新入宫的。
承平帝眼中满是怒火,恨不得生啖其肉,他当初竟然还让人安葬了他!想着多年来未有子嗣,朝臣们当初请求他收养周锦乾之时暗地的嘲讽,承平帝怒火滔天,连眼眶都发红了,他重重一拍案桌,桌上的摆件都抖了抖,惊得一旁的顾祥海也连忙跪下,忙道:“陛下息怒!”
“呵!好一个末帝!亏朕当初还怜悯他让人给他受了尸,不想他竟如此歹毒!顾祥海,传朕旨意!前朝末帝心肠歹毒手段卑劣,害朕子嗣罪大恶极,将其从棺材中拖出来给朕鞭尸!”
“喏!”顾祥海从未瞧见承平帝发过如此大的火,也不敢劝了连忙下去传旨,承平帝还不解气,一把将桌上的文房四宝都扫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些,对着跪在地上的陆骏德与五月道:“你们先下去。”
“喏,臣(奴婢)告退。”陆骏德与五月行了礼恭敬退出大殿,留承平帝一人在大殿内,目光狠厉,恨不得回到刚破城之时将末帝抽筋拔骨凌迟处死。
不多时,皇榜就贴满了全京城,许多大臣初闻也是受了极大惊吓,不想陛下无子嗣竟然是末帝捣的鬼,京中百姓对承平帝感恩戴德,此事一出对末帝又恨上了几分,翌日午时纷纷放下手中活计去了刑场瞧鞭尸,鞭尸完了承平帝还不解气,亲自动手将骨头砸的粉碎让人洒进了粪坑。
周锦河与萧无定听闻此事都吃了一惊,尤其是在见识了承平帝之后的手段,周锦河从未见过那样的承平帝,还有几分难以置信。
“父皇当初废了凌迟之刑,如今......”
“事关皇嗣,陛下难免动怒。”萧无定搂着她的肩安抚,“陛下这几年在子嗣上吃了不少闷亏,否则他也不会当即将皇榜发往全国了。”
周锦河悠悠叹了口气,道:“我始终觉得此事不像表面这般,我出生到入宫有十年,虽说父皇忙于政事与军务,可总不能半点动静都无......”
“嘘,不管真相如何,这话如今可不能再说了,且再等等。”萧无定说着,忽然又想起来:“先前冯太医不是给开了方子?怎么这两日也没见你喝药?”
公主殿下闻言动作一顿,仿佛有一瞬僵硬,随即见她面不改色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道:“太苦了,何况喝了也无用。”
萧无定放开了搂着她的手,单手撑在圆桌上托着下巴,微眯了眼审视周锦河,道:“良药苦口利于病。”
“本宫不信那冯太医,何必委屈自己。”公主殿下理直气壮淡淡瞥了萧无定一眼,惹得萧无定哑口无言,她知周锦河心中主要原因是因为喝了也无用,只是怕再说惹她难过,才找这样的借口。萧无定悠悠叹了口气,想着过些日子让师姐找些好大夫来瞧瞧才是。
京郊一座民房内,家徒四壁,桌上连茶杯都无,院中几个小孩在嬉戏打闹。屋内,陆骏德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五月,不屑勾了勾嘴角,道:“你也是命苦,容后给你备的那么多银子都让男人输光了,你乖乖听话,日后保你衣食无忧。”
“是是,多谢陆大人!”五月接过那盒子忙朝陆骏德行礼,感激涕零:“陆大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