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父皇总觉得男孩子吃点苦是应该的,更何况琅儿还是太子呢?自然要比别人吃更多的苦才行,那样朕才能放心的把这江山交给你,可如今再看,谁能料想到,朕的公主也是这么的优秀!”
“琅儿吃苦是应该的。”昝琅有些别扭的回道,她不太能接受皇上说的公主的称呼,尤其当那个称呼还是她的时候,就更加的难以接受。
“可朕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皇帝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你们出了一个让朕难以选择的难题,朕宁愿、宁愿你们没有把这个秘密说出来,没有将朕放在这种两难的位置。”
在父亲这个身份之前,他先是皇帝,考虑的是江山的大业和祖宗的未来,昝琅是太子,是这个江山唯一的传承人,可她也是一个女人,望着面前的两个孩子,皇帝重重的叹了口气。
自古以来,便没有女子当朝为官的先例,更何况还是坐上皇位?说是天方奇谭也不过如此了,而且,昝琅身为女儿身,这皇家的子嗣便又是一个大问题,他不能叫这江山就断送在昝琅的手里!
可不断送在昝琅的手里,便只能断送在他的手里!
皇帝撑住隐隐作痛的额角,良久才对昝琅说道:“你与朕说实话,这江山,你到底要还是不要?要,你打算怎么要,不要,你又打算怎么收场!”
皇帝已经是做了极大妥协了,那是他的孩子,他不可能就将昝琅逼到绝境,那也是相当于把他自己逼到了绝境。皇后说的不错,那是非常时期的非常抉择,皇后有错,可皇后也是被逼无奈之下的应急之举,若不是朝堂之上动荡不安,局势不稳,皇后又怎么出此下策?而最无辜的,恐怕就是昝琅了,她本该是皇家最幸福的小公主,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尚且嫌不能妥善将她照顾好,更何况,是如此的饱经风霜?
从初时听到事情真相之时的震怒,再到情绪慢慢发酵,满腔被欺瞒的怒意,最后经过时间一点点的平息,就像太子妃说的那样,他又如何舍得?
可他是皇帝,终究是无法迈下这个台阶,所以当皇后跟子忻来求情的时候,才会将他心中的不平彻底激发出来,当情绪发泄过后,他反倒是能平静下来,想想要怎样来解决这个问题,一个摆在他们面前,不得不解决的问题。
曲牧亭轻轻晃了晃昝琅的胳膊,与她十指相扣,鼓励的朝昝琅递了个眼神。她们已经没有选择了,皇上今日既然已经亲自到了这太子妃,说明皇上对昝琅还是满怀着希望的,昝琅走不了,她的选择只有一个,也只有那一个,才是她们最后的出路。
“儿臣,听父皇吩咐。”昝琅回握住曲牧亭的手,紧紧的,用力的,像是握住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听朕吩咐?”皇帝看着双手交握的两人:“你是太子,是唯一的太子,要走又能走到哪里去?朕知你心中牵挂太子妃,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依照从前不变。你依旧是太子,不日便开始准备继位之事。”
“是。”昝琅拉着曲牧亭跪下,行了一个大礼,方说道:“谨遵父皇吩咐。”
“只是有一点。”皇上看着两人,摇头叹气:“这子嗣之事,怕是个难题,你打算怎么办?”
昝琅看了看曲牧亭,这个问题,她们私下商量过,只是那时候商量的只是她们两人之间的小问题,如今再说子嗣问题,便是与这皇位的传承有所关联了,那便不能再随意行事。
“儿臣初时便与太子妃商议过,想着日后收养几个孩子,养在太子妃膝下,权当是自己亲生的一般无二。”昝琅认真的回道:“但……儿臣想着,不如便从旁系里挑选一些才智不凡可堪大用的孩子,养在王城,以备考察。不知父皇以为如何?”
“此事虽说眼下不急,但也是早晚之事,琅儿登基之后,便会有大臣将此事提上日程,到那时再说,怕是有些晚了。”皇帝颇有感触:“你一日没有子嗣,他们便一日不甘心,甚至还会逼迫你再迎新妃,若是寻常人,自然是没什么的,只是你定然是不肯的。趁着父皇还在,能帮你解决的问题,就都帮你解决了。”
他这一辈子都系在这万里江山之上了,于皇后于太子,多少都是有些歉疚的,等把太子这事儿解决了,他便可以将这些统统都放下,带着皇后远走,这江山到底是谁的,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的重要。
皇上能说出这番话来,确实是昝琅跟曲牧亭没有想到的,若是皇上能跟她们站在一起,便能少了许多的麻烦,这条路走起来也会顺遂许多。
“琅儿说的挑选旁系子弟,以朕倒是可行。由皇家出面,召集各属地子弟入学,精心教导培养,从中择优,倒也是个主意。”皇帝点头:“具体事项交由沈奇来安排吧。”
皇帝又说了许多,就见一个小内侍,急匆匆的赶过来,样子十分的着急:“陛下,陛下,皇后娘娘,在冷宫里欲寻短见。”
“什么?!”皇上大惊,立刻站了站起来。
“被救下了,被救下了。”小内侍赶紧把没说完的话说完:“只是娘娘如今昏到了,奴才不敢耽误,才赶紧来回陛下。请陛下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