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这不是没办法嘛。”
昝琅配合着点头:“老伯不要嫌我们多事,就是老百姓嘛,都是以地为生的,看着多少就是可惜。老伯要是真有困难才弃耕的,那不知我们能不能买走?虽说我娘家距此地有些远,但也不碍事。”
听着昝琅的话,曲牧亭全程都是吃指甲的状态,真是小姐姐胡侃起来丝毫不逊色呀,连娘家都出来了,她还真是有点不太敢往下接,毕竟心虚,于是心虚的人就只能不停的点头,表示媳妇儿说的都对。
“呵。”老汉看着两人的互动,轻笑了一声:“小哥平时在家都是听夫人的吧?挺好的。”
“不是呀,我们家都是我做主的。”看了昝琅一眼:“是吧夫人?大事小事都是我做主的。”
“是,都是你做主。”昝琅很配合也很给面子。
“看,我们家都是我做主的。”曲牧亭骄傲的看着老汉,她们家都是她做主,昝琅做主的那都是国|家大事,必须很高级:“老伯不妨考虑一下?我们出高价如何?”
“这地呀,谁也买不走,谁也不能种。”老汉用手按灭了烟杆,拇指上留下了一道黑色的印记:“造孽!造孽!”
曲牧亭望着昝琅,见昝琅神色有些凝重,忙问道:“老伯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好的地为什么不能种?”
“为什么?因为上面不让种!”老汉说了一句话眼眶就红了:“多肥的地呀,多壮的苗子,才长了这么高,就这么高。”老汉用手比划了一个高度:“就被拔了个干净。”
“上面是谁?”昝琅沉着脸问。
只是话音刚落就被曲牧亭扯住了袖子,这上面还能是谁?自古以来的上面就只有那么一个!
“为什么不让种?不让种地,那下面的老百姓吃什么?粮食从哪儿来?”曲牧亭换了个问题。
老汉用手搓了搓脸:“不知道为什么不让种,就是突然来人把地里的苗都拔了,下了死命令,谁敢违抗全都抓起来,隔壁村的二娃子被抓走了就没再回来。只留了一些收成不好,不打粮的地,凑合每年产一点大家伙分分。”
“那也不够呀。”曲牧亭一只手死死的按住昝琅,生怕她出错。昝琅情绪确实有些不稳,尤其是当明白过来那个上面指的是哪儿的时候,就真的是气愤的。
她远在王城里,站在金銮殿下,却不知千里之外竟然还会有如此昏庸之人在办着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上面会派粮的,虽说不富裕,可也够温饱饿不着的。”老汉叹气:“就是最近听说,好些地方已经不派粮了,说是粮食不够了,已经有人领头闹起来了。”
“这种情况多久了?”昝琅回握住曲牧亭的手,问道:“一直都是上面有人派粮吗?”
“一年多了,一直都是派粮的。”老汉望着那一片土地:“造孽呀!”
昝琅望了曲牧亭一眼,如果不是走到了这里,她一定想不到岭南的灾祸里会有这么一条,原来所谓的岭南年年有灾情的竟然灾在了这里,怪不得朝廷拨下去的粮食永远都不够,如果这样还能够,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偷摸加更,就是为了证明我对你们这群小妖精爱的深沉
渴望
第116章渴望
辞别老汉之后, 昝琅就一直板着脸,给沈奇写了一封长信,情绪明显的十分低落, 她设想过很多种的可能, 却没想过他们竟然会拿百姓的生机来当儿戏,也更加的让昝琅觉得愤怒。
这一切仿佛都在他们的计划之内的,岭南所有的消息都是自当地官员的奏折呈到朝廷, 他们欺下瞒上的做了如此的恶行,还以当地受灾为借口, 大肆的向朝廷要银要粮,难道仅仅只是为了中饱私囊?那这风险未免也太大了吧!
看着昝琅紧皱的眉头,曲牧亭有些不忍心,替她按了会儿肩膀才说道:“王城据此千万里远, 将在外军令还有所不受呢,更何况这些地头的老虎霸王?这林子大了难免会有几个蛀虫的, 处理了就好了。”
昝琅按住了她的手, 望向窗外, 马车缓缓前进,原本应该是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田地里, 随处可见的荒草萋萋,富饶的江南水乡无端的平添了几分潦草之意, 她能看到田埂边唉声叹气的老汉,也能在小溪边看到独自垂泪的妇孺,他们的生活十分的艰辛,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在朝廷。
如此一来,昝琅也明白了那些所谓的百姓□□因何而起,倘若连最基本的生存家园都被毁到如此境地,如果连活路都没有了,那还有什么事,是走不出来的?
“我们往西走吧。”昝琅叹了口气:“那老汉不是说西边周边地区已经不再派发粮食了,百姓怨声载道已经闹起来了,去看看什么情况,然后再进城。”
“不进城吗?”曲牧亭有些忧心:“方才那老伯也说了,岭南最近一直都查的很严,只让出不让进,想要进城必须经过层层的筛选才行。”
“先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再做决定吧。”昝琅下意识的按了按眉头:“你觉得岭南郡守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