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爬地过来,说皇帝来盖府了。
灶里生出滚滚浓烟,呛得盖陶直咳嗽,边涮锅边把锅里的水往外掏。从灶屋里出来,见到站在不远处的皇帝,满屋子的烟呛到皇帝了。皇帝咳嗽了两声,将手里的帕巾递给盖陶,盖陶一手拿盆另一手擦了擦脸。
“很快就好了,”盖陶道,“陛下再等等。”
盖陶去洗菜,赵并看着卷起了袖子,帮盖陶抄水。
做了好几个菜,盖陶先给赵并盛饭:“好久没下厨,陛下多担待。”
“陛下若是吃不惯,就不要勉强自己。”盖原一旁道。
赵并摇了摇头。
盖原已经好久没有吃过女儿做的饭,提起筷子停不下来,这几年过去女儿的厨艺根本没有生疏。赵并夹了块鸡肉,挑开鸡皮,将鸡肉放进盖陶的碗里,低头默默吃鸡皮。
盖原这口饭噎在喉咙里,这才发现女儿挑食,一些不吃的拨到饭碗另一边,皇帝会默默地把碗递过去。
这两人到她糟老婆子这干嘛的?
盖陶夜里睡不宁静,起身被坐在桌边的赵并吓一跳。盖陶掌灯看赵并,赵并别开脸。
脸上都是泪水。
“饭咸了?”盖陶道。
“咸了一些。”赵并哭着,打了个小小的嗝。
盖陶把灯放在桌上,坐在赵并旁边的凳上。
“你随朕回去?”
哭成了一个小泪人。
盖陶叹口气:“臣茫然。”
现在的皇帝已经不是那个小赵并了。
赵并“腾”地站起来,膝盖磕到凳上,眼泪直飙。
“怎么……”盖原冲到女儿的房间,把烛台一举,见女儿和皇帝抱在一起,“回事……”
宁山山上有冰雪,山上下来突地冒出一团热气。随行的人说是山脚汤池。赵瑞走到汤池边,见汤池边候着一人,那人仙风道骨,之前也未曾见过。
“难怪我的好徒儿对你念念不忘。”那人道。
赵瑞愣了一下,这人是赵笙的师傅?
“你真是田静的师傅?”这人看着正派,谁想是跑来蹭吃蹭喝的。赵笙一向尊敬她师傅,赵瑞当她师傅是武林老前辈。
萧绯将赵瑞最后一坛酒喝光,道:“我那徒儿尊师重道,眼里只有我老人家的好。”
当时赵瑞就觉得萧绯是个老不正经。跟魔女厮混到一起,哪有赵笙口中那么正派。赵笙这脑子直的,到现在估计也没看出她师傅的德性。
“该怎么说她,她是老人家见过最认真的人了,”萧绯道,“当徒儿的时候,她一人最刻苦,她本不需要承担这么多,谁叫她是个认真的人,她母亲让她去东凰,她也去了。”
“她固执,认定了一件事一个人,便会一直做下去。”
“与你相恋,还以为她会为自己着想,没想到倒成了她的劫。”
“她没告诉你,她走火入魔的事吧?”萧绯和赵瑞道。
赵瑞喉咙噎了一下,道:“走火入魔?”
赵笙没有和她说,即便是之前来找她,也没有和她说她在战场上失智的事。或许是没有机会和她说,那时她想着躲避,原来她可以如此伤害一个人。
萧绯从怀里掏出些银子,放在赵瑞的手边:“当这几天的酒菜钱了。”
萧绯颇有些潇洒,起身便走。赵瑞抓着银子,失了会神朝外面喊道:“这也不够啊!”
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赵笙依旧是那样,即便给她写信,在信中也不提,要不是萧绯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赵瑞给赵笙回了信。
回到安京,丞相找赵瑞诉苦,原来是她孙儿的婚事。说得好好的,让圣上搅了局,有口难言。
赵并倒有准备,“噗通”一下跪在赵瑞的面前,说是她的错,和盖陶无关。
肯定和盖陶无关。赵瑞道:“你有心,也要别人有意,万不能强人所难。”
赵瑞把收集的资料交给盖陶,让盖陶帮忙整理。顺便一提赵并的事,盖陶说本想与丞相交好,奈何陛下不愿只好作罢:“臣进宫,只想好好服侍殿下。”
赵瑞应允了。
有赵瑞护着盖陶,赵并也不敢做更过分的事。
赵瑞回宫不久,嫯国的使团来了,使者是嫯国的九王。这个九王在嫯国也是传奇人物。没和七王交好前,行事颇为浪荡。紧要关头力挽狂澜。在七王即位之时,在七王惩治叛党时。
九王来参拜赵瑞,赵瑞也能感受其身上浓浓的好奇心。之前见了赵笙的师傅,赵笙师傅对她好奇,和赵笙走得近的,大抵都对她好奇。
想赵瑞出去这么久,东西二凰也相安无事了两三年。九王这次来,仍旧是为了两国交好的事情。
见面后备了宴席,在宴席上九王对赵瑞不吝赞美之词,夸赵瑞的治理方式,夸赵瑞治下东凰的繁盛:“西东线路将会是后世最伟大的线路之一。”
赵瑞还在济州时,就对西东线路进行了开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