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弯腰趴在桌面上来回盯着两方帕子。只听巧珠问道:“诶?奇怪,怎么这上面绣的是燕子,这上面绣的是蝴蝶?”
二人看一眼满腹疑问的巧珠。清流轻握鸢鸾双手,道:“她不懂,你应该懂的对不对?”鸢鸾的眼神移向左边的锦帕。清流接着问道:“那上面的两句是你后来绣上去的吧?”迎着清流柔情的目光,她轻点一下头回应:“嗯。”
清流的掌心紧了几分,“我一直将它贴身携带,从不愿使用它。”突又转念一想,抽出右手拍打着脑门,埋怨起自己:“哎呀!我真笨,怎么就想不起来把它打开看看。”鸢鸾连忙握住他的手阻止,道:“诶,你这是干什么?没看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嘛要打自己。”
目光凝聚在她的脸庞上,“怎么不是大事?如果我早些看到锦帕上的内容,我就、我……哎!”听得清流重叹一气,鸢鸾埋头眉间现出几缕愁绪。发觉的清流,双手搭上鸢鸾的双肩,道:“原谅我,鸢鸾,我真的没想到原来你早就知道。”
不觉间,清流的双手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抬起她的脸庞。渐渐凝视到鸢鸾那含有绵绵情意的双眸,双臂不由紧紧拥住鸢鸾。再看去,一旁的巧珠不知何时早已悄悄不见,门也被紧闭。依偎在清流怀中,闭上双眼的鸢鸾亦用双臂将他紧锁。
一声轻唤打破这许久的无言,“鸢鸾。”听得她柔柔的回应,“嗯?”清流抬手抚上鸢鸾耳际的鬓发,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她抬起左手用大拇指抚摸清流的喉部,他这才有所意识,举手摸向同一个地方,“原来如此,那你是什么时候?”
鸢鸾抬眼望过他的侧颜,道:“还记得你为了要和锦香姐姐成亲之事宿醉的那晚吗?”清流恍然大悟,“哦,就是那晚我睡在你的房中?”
鸢鸾嘴角渗出笑容,应道:“嗯,最初发现之时,我心里其实有些怨你。”清流自是追问:“那后来为什么又不怨我了?”怀中的鸢鸾眼含羞意,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这两方锦帕好像为我说明了原因。”
清流不由笑起,“看来是这样,任谁也想不到我们俩个竟然从小就订了亲,虽说有些……”言至此,他发出思考的声音,“我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阴差阳错?不对。不可思议?也不太对。”看一眼还在为此费思量的清流,鸢鸾轻笑一番,继而说道:“好了,不要再想了,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应着她,清流将事情前后道出:“听娘说……”
见得已撤离他怀中的鸢鸾一点头,道:“是这么回事,当年娘让我带着锦帕和琴来找你们的时候,她也有所怀疑我爹是不是为我订下了这门亲事。”
清流满面喜色,说道:“是啊,鸢鸾,当我看到锦帕上你绣的字,加之从娘口中得知这件事。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轻松自在,可当着娘的面我只能强装镇静。鸢鸾,原来早在你出生不久,早在十八年前,你和我就注定会有今天。”
相望的四目中不再将深情掩藏。鸢鸾笑言:“那我是不是也该叫你一声清流哥哥?”这个称谓令他苦笑两声,道:“鸢鸾,你这是在戳我痛处?”
她垂眸一笑,“我可不敢,就目前的情形而言,我可没有这个资格。”她此一言,引得清流长叹一息。鸢鸾正容看向他,问道:“清流,怎么好好的叹气?”
正当此时,门被推开,锦香与荀燕之走进。清流唤道:“姐,荀大哥。”鸢鸾跟随唤出:“锦香姐姐,燕之。”他二人相望一眼。锦香开口,道:“哟,瞧你这红光满面的,是有什么大喜事?”说时,来回徘徊看着清流与鸢鸾。
荀燕之自进门时便是扬着笑容,“是啊,清流,我现在可好奇着呢,你快告诉我。”清流没好气看着二人,道:“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你们俩个,你应该从我大姐那里已经知道了,还来多此一问?”
锦香与荀燕之抿口笑过一番。接着,锦香走到埋首不言的鸢鸾身前,道:“鸢鸾,我们是真的不知道,清流不肯说,那就你来告诉我们吧。”鸢鸾失色掩口,回道:“锦香姐姐,这、你们还是问清流吧。”
锦香大叹一气,“哎呀,都不愿说,这可真是难为人。”边说眼神边瞄向桌上的锦帕,“咦?这两方锦帕……绣的真漂亮,绣工惊为天人。”荀燕之更是噗地笑出。
清流缓出一气,“我说,你俩现在连成一气一唱一和的演戏了?是妇唱夫随吗?”锦香脸色一沉,“你个混小子又胡言乱语。”大声唤道:“巧珠,进来把这两个‘男人’轰出去!”
门外传来斩钉截铁的一声:“是!”可想而知,清流与荀燕之被毫不留情的推出鸢鸾房中。荀燕之边走边道:“哎哎哎,干嘛连我也……”话未完,人已身在廊道里。看着关上的门,他埋怨道:“都是你,没事干嘛惹怒她?害得我得和你一起遭殃。”
清流自是早已习惯,而且是自觉走出。却见他一耸肩,吐出四个字:“你活该啊。”瞟了他两眼,提高嗓门:“任你武功再高,也难敌红颜一怒啊!”清流拍肩安慰,“别发牢骚了,走吧。”他们的谈话,里面的三位姑娘听后不觉相视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