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头攒动,舒卷右臂不自觉微笑,情绪黏在琴弦之上悉数尽出,鼓声如潮,退台谢邀,眼帘却还是禁不住想在这人生欢喜尽兴时刻往那方瞟。
夏凝昕的位置空空的,周围俩个女孩倒对董冥灿望过来的视线起了兴趣,扭捏回对望,都以为看得是自己。
熟悉的只有陈雪,苏茜西,毛鸿,邱伯豪他们坐在一处对她招手示意分享她的精彩时刻。
帘幕处,张盼儿彩衣灵动,身骨软腻亦步亦趋地踩着灯光回望了下台的董冥灿一眼。夏雪追随张盼儿的目光交替落在董冥灿低垂的眼睫边,在她到帘边时攀上她肩:“嘿,比我萨克斯都要吹的好,行啊!”
精力一场全心投入的演绎后,董冥灿柔眼轻语,手接过她递过来的水:“谢了。”
“本来就是勤劳小蜜蜂,谢啥。不跟你说了,盼儿要开始跳舞了。”
说完就捏着红帘露出两只眼,翩跹起舞,肯定是人间好滋味,董冥灿忙振奋些许精神往台下走。台阶之右,朱红色侧门稀疏几学生来回卫生间。董冥灿揉了揉眉心,转右向张盼儿台上风姿看了眼,晃神,右侧有一抹熟悉身影,丸子头已经像花朵一般绽放,当初小花苞立在头顶。现在,夏凝昕的发丝已经多地董冥灿一直手要摸一分钟才能把顺完。
一双桃花眼眯成两条平行线,心倏然间转冷,董冥灿摇头浅笑,身后一切事都跟她无关了。哪管音乐多温柔,舞姿多美妙。瞳光里有两个人低眉携笑,晏晏欢笑。终于明白夏凝昕的位置上为什么会是空荡荡无人在了,郑恒达在这里呢……
不思考,越思量越难忘。董冥灿攥紧二胡把身,松垮垮的衣服内起了风,惨淡懵眼暗笑道:都说二胡凄凉,不过是演奏者的心思罢了。
夏凝昕曾经说过她是见色忘友的人,蓦然四字从董冥灿深藏的记忆里攀爬出来。确实,她说到做到。当她的友,用这种心思当她的友,真是种讽刺!
月光之下,董冥灿当了回小偷。
摩天轮之上,她利用夏凝昕单纯的心思做了回光明正大的小偷。
偷吻去她的眼泪,她的背影,在冰里,光下,树前,石子路上,通通像快进的胶带闪过董冥灿的脑海,快地手抓不住最后一卷,像是要失去她一般。
这种比讽刺,心酸,难受的失去让董冥灿脚根不稳,踉跄停步,才恍然两秒之内竟然思考了这么多事,也让她明白,比忍受她跟郑恒达再一起的画面,她更怕失去她。张爱玲说过那句话: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原来,真的有这般感受……
夏凝昕的座位上,有只二胡匣子静静呆着,不知哪里飞来的沾了口水的瓜子壳沾在上面。董冥灿终于不再看继续旁若无人聊天嬉笑的他们,谢谢帮她递来箱子的姑娘,跟蔡韫请了个假,转身把喧闹抛在脑后。
晚上,繁星闪烁,果儿把电视调到爱情连续剧看,灯光昏黄照在她俩身上,董冥灿预感她这时要回来了,把电话打开,十几条短信哗哗现出。
陈雪:你咋了?蔡韫说你不舒服?夏雪叫我们这周末出去玩。
苏茜西:灿灿你好好照顾自己哦,你得了第二名呀,陈雪说你们老师高兴地不得了。
毛鸿:兄弟,你是不是每个月都有那么一次?今天表现不错哦。
张盼儿:灿灿,你好点了吗?我们班得了第二,跟第三哦。
背往沙发缩了缩,董冥灿没看见夏凝昕发短信。
“姐,我看你不像有病啊?”果儿的声音脱去孩童的稚尖,不过还是够刺耳朵。董冥灿脸靠在沙发顶端,听到门口想了百遍的声音唤了她的名字。
“电视声关小点。”
“你不是刚刚说的要睡了吗?”果儿不情愿地懊了她姐两句。看到夏凝昕门都不敲直接进来,正好撒气:“怎么不敲门啊!”
董冥灿往电视无聊爱情剧定眼望去,只在她进门时瞥了眼。她是人,说好不在意,但心里还是憋着股劲,一股没用,自我纠缠的劲!
“我今天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夏凝昕推门立马嗔道,一路上担心在看见董冥灿舒服地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薄躺,桌子上还摆放些她最喜欢吃的零食时全部化成一股脑的怨气,她在台下把手都给拍痛了,坐的屁股都疼了才等来她上台。结果,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她人就不见了!
听到十几个电话,董冥灿心软了一截,瞧钟表,时间比她们平时晚到十分钟,白脸上吹的红彤彤,柔言望向她:“我有点不舒服,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暗忖心里不舒服也算,不算骗她。
夏凝昕踱步坐在董冥灿身边的沙发上,咿呀支吾说:“你哪儿不舒服?”
董冥灿疑云暗生,将她全身环视:“谁送你回来的吗?”
第61章 chapter 61
手背在身后绞住手指,夏凝昕灿眸快速翻动睫毛:“没,没有啊,你哪儿不舒服嘛。让我也来照顾你。”
“我姐能用你照顾啊?说笑。”果儿添油加醋不嫌事大,却把董冥灿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