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上前帮着尹忻畅说得清楚:“这种修复工作根本不用1000元,珍宝轩要负主要责任,我们没必要赔偿。”
珍宝轩的人认得颜梓楠,皮笑肉不笑地反问,“不会又是借着我们范老师炒作吧?
自己受苦会忍着眼泪往肚子里吞,碰上颜梓楠被泼脏水,尹忻畅马上忍不住了,怒斥一句“我又不是赔不起”,直接掏钱包把1000元给砸到人脸上去了。
钱撒了一地,珍宝轩的人当然不会捡,冷冷地看着尹忻畅撒泼。
不巧,尹忻畅兼职的事情,家里人是知道的,并且默默地前来充人头以示鼓励。
出面的是尹忻畅的舅舅,原先在展区内部没听到喧哗声,出来发现一家人当宝的尹忻畅竟然被人欺负到这份上,前去跟珍宝轩的人理论。
珍宝轩员工被舅舅吓傻了,找了策展人过来,策展人是个人精,看到尹舅舅就知道不是好惹的,好言相劝,调出记录发现原来雕塑就有破损,再三道歉。
出了一口气,事情算是圆满解决。
如果颜梓楠没有那么快弯腰去捡一千块钱的话。
“你干嘛呀!”在舅舅面前,尹忻畅认为这样很丢人,拉住颜梓楠说,“别捡了。”
舅舅的助理能屈能伸,前一秒在珍宝轩那里气势汹汹,后一秒见到她们吵起来,立即帮忙捡,“我来吧,你们去休息。”
“我为什么不能捡?”颜梓楠皱眉,“一千块很少吗?”
钱是自己撒的,尹忻畅别扭一秒,蹲下去抢着捡,“我等会还给你。”
颜梓楠不说话,默默去够飘到门缝的一百块。舅舅看小姑娘闹别扭,拿过助理捡到的钱递过去圆场,“捡好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别堵在这里。”
“对不起,我得回去画画了。”颜梓楠叠好数清,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舅舅的提议,“很高兴见到您,下次再一起喝茶吧。”
后来,颜梓楠走了,尹忻畅没追,被舅舅抓去吃了午饭,下午回来提出辞职。
别人讲起来绘声绘色,刘晋雅听了有点迷糊——里头夸张的成分有多少?
她明白颜梓楠为什么从尹忻畅那里搬走,观念不一样惹的祸,这事说到底分不出绝对的对错,总要有一方忍让,如今两个人气头上,说再多的话也是白搭,不如各自冷静。
快到午休的时候,两位客人观赏完了感兴趣的区域,来找刘晋雅会合。刘晋雅按照康先生的意思,订了附近餐厅的桌子,等到康先生赶来一起吃顿应酬的饭。
有客人女儿这样十七岁的小妹妹在,又是大中午,他们没有喝酒,简单吃点家常菜聊聊天。
“你最近签了个新画家?”客人说,“叫……颜梓楠?”
康先生笑了,“不是,她是A市珈艺画苑的,来我们这里展出两部作品。”
“很不错啊,尤其是那幅。”
客人的举止谈吐很优雅,与康先生说画是发自内心的欣赏,眼睛发亮,不显客套,角度比较发散,把颜梓楠的作画跟古今中外的画家都做出了一点对比。刘晋雅感兴趣,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客人女儿同样也是,侧着脑袋认真听讲,仿佛在上课。
康先生见了,笑说,“闵老师私人课堂,你们走运了。”
被称为老师的客人不好意思了,“个人浅见,哪比得上你们专业人士。”
“宛璐也是学美术的吗?
“一提我就生气,突然说想学,缠着我带她来看展览。”
康先生看了客人女儿一眼,鼓励,“想学就学嘛,多少岁都不晚,我们画廊有个兼职的小姑娘,来上培训课前只会说好看,现在对着画作也能说得头头是道不带重样。”
刘晋雅摸着玻璃杯的手一下子揪紧了。
这说的是尹忻畅吧?
大概是巧合,刘晋雅在一个饭局接连听到颜梓楠和尹忻畅的事情,心情复杂,不由记挂上了。
康先生打算亲自接待,没让她继续陪着,放了假发了卡,“提前休息吧。”
“谢谢康先生。”她对购物卡没感觉,可想到钟宝宝可以拿去买肉买菜买锅头又真心实意笑了。
刘晋雅没直接走,坐在车里打了个电话,“晓晓,我可以下班了。”
钟瑜晓似乎在睡觉,声音迷糊,清清嗓子才答了她,“好,我做饭。”
“等等……”刘晋雅想起尹忻畅和颜梓楠的事情,想问问钟瑜晓的意见,“我知道小尹和梓楠为什么吵架了。”
钟瑜晓静静地听她说完,问了个茫然的问句,“所以呢?”
“她们吵下去不好吧?梓楠画完手头这幅画,跟画廊交接之后就要去A市了,差不多是后天的时间。”刘晋雅担心,“去了之后要忙展览和出版的事情,可能很久才回来,到时候……一切可能不一样了。”
钟瑜晓思忖片刻,“我跟尹忻畅谈谈。”
“不为难的话劝劝也好。”刘晋雅捏着康先生给的购物卡打量烫金的500大字,“梓楠那么做,我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