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口血从他嘴里吐出。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办事的时候,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人闯进来。
即使精致的妆容早已不见,头发被弄得散乱,沈璨依旧能看到乔玖月眼里的倔强,闪着丝丝亮光...
脖颈间那一抹粉红,以及眼角未干的泪痕都让沈璨心痛不已,她蹲下身,用指腹拨动她散乱的鬓发,她恨呀,恨她自己,恨她自己为什么要走开,为什么要点乔玖月的穴道!
沈璨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轻声唤道:“乔玖月....”
乔玖月的眼睛随着沈璨而移动,像是在等着她说。
那句对不起如鱼刺般哽在喉咙,让她说不出也咽不下,半响只道一句:“我来晚了....”
乔玖月向她眨了眨眼睛,可这一眨,眼眶里的泪水也顺着眼角流下...
沈璨努力地把眼眶里的泪水逼回去,现在她不能这样,她自小习武,她爹和她哥根本就不知道,只有她娘才知道,刚才她已经暴露了,没有把那个男人打死,一来是想证明乔玖月没那么重要,二来是她的武功并不好。
听到脚步声,沈璨拉过一旁的被褥盖在乔玖月的身上。
沈丞相等人刚一进来,就看见沈璨正放下帷幔。
沈丞相隐隐感觉此事有些不妙,这帷幔里的是乔贵妃,地上的是许跑跑,那岂不是....
沈丞相恨不得一掌拍死许跑跑,竟给他惹出了一个这么大的祸出来,“怎么回事?”
许跑跑见姑父来了,他姑父可是当朝丞相呀,连皇上都得让他三分,更何况他表妹可是当朝皇后,立马底气有些足了,他指着沈璨道:“就是这毒妇,闯进侄儿的西厢房,还打了侄儿,姑父你看,侄儿都流血了,姑....”
“啪——”
庄桃一巴掌甩在许跑跑脸上,顿时浮现了一个巴掌印,“放肆,竟敢以下犯上辱骂当朝皇后是毒妇!”
许跑跑刚想发怒,可却听到了皇后二字,他懵了,那....那刚才打她的人,不正是他的表妹?
反应过来后,许跑跑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跪爬至沈璨面前,磕头道:“表妹,我错了我错了,我刚才胡说八道,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是个乡下人,什么规矩也不懂,皇后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吧。”
沈璨连看都没看许跑跑一眼,若不是现在杀他不得,他怎么有命开口说话。
见沈璨不理,许跑跑又向身后的沈丞相和沈夫人道:“姑父,姑母,救救我,帮我劝劝表妹,让她饶了我这一回吧....”
沈丞相眉头紧皱,现下不是冲撞了沈璨的问题了,而是冒犯...甚至是奸.污当朝贵妃的事了,此事一旦闹到皇上那里,轻则丢了官职,重则家破人亡,他当初怎么就同意夫人收留了这么个畜.生!
“一品诰命夫人许氏何在?”沈璨出声道。
沈夫人一愣,她看着站在床前的沈璨,这话里无一不在说明,这事是徇私不了了!
沈夫人上前回道:“臣妾在。”
“此人唤你姑母,跟你有何干系?”
“回皇后娘娘,此人名唤许跑跑,乃臣妾兄长的独子,一年前家道中落,在投奔臣妾途中,遇了劫匪,只剩下许跑跑一人,自此臣妾便收留了他。”
沈璨未出嫁前,的确听说娘亲有那么一个兄长,却是常年不往来,可见关系并不怎么好。
“许氏,你可知本宫刚才在屋内看见了什么?”一想起刚才,沈璨背后的手就不受控制地轻颤,她的手紧紧捏成拳,紧到指甲都陷入手心,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疼痛....
话里有多隐晦,沈夫人不是不知道,这个畜.生,平时天天去迎春楼,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可没想到他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对皇帝的女人下手!
沈夫人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臣妾...臣妾....”
沈璨并不想知道答案,一些事提点一下就行了,她对沈丞相道:“沈丞相,依我大宛律例,劫持当朝贵妃、冒犯贵妃,应当如何处置?”
沈丞相刚想回话,一旁的许跑跑连忙开口道:“不!我没冒犯她,我什么都还没做,我什么都还没做!你不能定我的罪,不能定我的罪....”
沈丞相心下一沉,他回道:“回娘娘,依我大宛律例,凡挟持后妃者,斩首示众,冒犯后妃者,凌迟处死!”
沈璨太了解她娘了,她娘什么都好,就是心肠软,要是等下许跑跑哭着喊着求她娘,那就不好了,沈璨并不想她娘趟这趟浑水,现下只有把她的路断了。
她娘虽然心肠软,可断然没有那种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一家人性命的精神。
沈璨眯了眯眼,她冷声道:“若是被冒犯之人是皇帝最宠爱的贵妃呢?”
先帝的掌控欲极强,为了防止后妃和侍卫厮混,所以在登基后特此加上了这条律例,当时许多大臣都觉得荒唐,可却也说服不了先帝,只能由他了,毕竟他们心想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