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堂堂一个元婴期修士,在自己家里的密道中被碎石砸晕, 实在不是什么见得人的事情。
关于昏迷前发生了何时事, 莱月只有模糊的印象。她只记得三人被两块巨石困在其中, 后来便什么也不记得了。只不过她醒来后, 后脑勺有些疼痛, 突起一个手指头般大小的包块。手掌抚上,便痛的龇牙咧嘴。
想到脑后的那个包块,莱月便有些生气。
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被碎石砸的!
眼角处, 是自己从下一起长大的玩伴。清秀的脸上,是一本正经的神色,可眼中隐忍的笑意却是骗不了人的。脸上一阵臊红,莱月拍桌而起,几分羞怒,道:“银寒你还不快去将那祠堂的密道堵了,站在这里作甚!”
被女子如此点名一吼,男子脸上露出委屈之色,道:“密道在小姐昏睡的时候就已经被堵上了。”
柳眉倒竖,粉衣女子双手叉腰,道:“那门外的积雪呢?万一有客人到访,岂不是让人觉得我君家不懂待客之道!”
南山本就终年积雪不化,这雪,上一刻扫了,下一刻便已经积上。再则,也并没有人会来这被寒雪所覆盖的清冷山庄,至少墨云与云灵在的这几日,连一只鸟,都没有见过。粉衣女子的迁怒之意,是个人却都能察觉到。而站在女子身旁黑衣男子却也只是好脾气的低头道:“小姐教训的是,是银寒思虑不周,银寒这就下去将积雪扫干净。”,说罢,便躬身退下。
只是擦肩而过时,男子眼中的宠溺与无奈,墨云没有错过。
待到银寒消失在门口,粉衣女子从鼻间哼出一身,重新坐下。只是这这脸上,却没有了之前恼羞成怒的表情。
“你们真的要走?”,女子认真问到。
“嗯。”,云灵回到。
“明日早晨?”,喃喃一般的自语,却见粉衣女子将两条细长的柳眉皱在一起,道:“就如此着急?”
云灵没有说话,只看着莱月。
墨云也没有说话,只喝着手中的茶。难得的好茶,如若浪费了岂不可惜。
半晌,粉衣女子却移开了目光,认输一般的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们要走,我也不便强留,就如之前约定的那般,青铭剑我自是要还给你的。”。莱月突然站起来,几步上前,靠近云灵,几乎是贴着面,低声道:“晚些时候到我房间来。”
即便作为好友,这个距离未免也太近了些。还未等云灵有所动作,莱月却已经几步跳开。杏眸中,是掩不下的精光,狡猾的犹如一只偷腥的狐狸。躲在门外拐角处,粉衣女子探了头。
“云灵你可不要忘了,不然这青铭剑可不知道要遭遇些什么。”,眨了眼,女子笑嘻嘻的走远。如同自言自语一般的话语,却从门外传进。
“刚好张爷杀鸡的刀也坏了,就不知道这传闻中魂器用来杀鸡,究竟效果如何。”
墨云放了茶,看着身旁面色越冷的女子,扬了嘴角。
“我倒是觉得,这魂器用来杀鸡应该也比一般钝刀好的多,只是可能会太快了些,还有就是这味道.....”,墨云摇头,似乎真的很苦恼,道:“不知能否洗的去。”
寒冰一般的脸上却有了龟裂,这眼底,却是无奈。清冷的女子扭了头,低低唤一声。
“师傅。”
墨云终于轻笑出声,站起身来便朝外走去。
“反正今日还早,我四处逛逛,想来这南山的景色,也应该是不错的。”
“我陪师傅一起。”
一阵轻风从背后而来,墨云本双手负于身后,右手却被这轻风给拂到了腰侧。淡淡的体温,比常人略低些,将墨云的手握了。
“这风倒不是君子之风。”,墨云淡笑开口。
“可这风也不是小人之风。”,云灵目不斜视,开口道。
脸上笑意越盛,墨云扭了头,看着身旁一本正经的情人,故作疑惑,道:“那云灵可能告诉我,调戏花蝶的风,又该是什么风?”
将自己自比作花蝶,身旁的人,脸上却没有一点忸怩,倒真真正正是这个人的性子。可是这些日子,她却也不再是那个只知脸红的孩子。
歪了头,云灵也望着墨云,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榄露华浓。”
墨云却被云灵出口的话一怔,道:“这是你从哪学来的?”
“书中。”,云灵实诚的答到。
“这是白日。”
“徒儿知道。”
“这里没有贵妃。”
“可是这里有花蝶。”
“春风?”
“非小人之风。”
再旁人看来摸不着头脑的话语,最终却又绕了回去。墨云扬了眉,她的徒儿,似乎学会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可此刻,墨云却说不出话来,对方嘴角的笑意,让墨云一瞬间的失神。
冰雪初融,便是春水,晨曦初阳,所谓惊艳,却也大概如此了。
墨云暗叹自己的失神,在这样的美色面前,她大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