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她一直相信,只要她有任何危难,阿简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眼前,用那并不宽却坚硬的肩膀,抗下无数个艰难时刻。
简巾与白玥撩起衣摆,俯首跪拜在地,倏尔,两道响亮的声音落入在场每个人耳里:“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太后的登基大典进行一半,却被藩王破坏,以至于大臣们还未正式尊太后为帝,而大将军与禁军营统领,是大同国第一个称呼太后为“陛下”!
相爷大人站在百官之首,他理了理衣襟袖子,肃容正色,撩起官袍跪地而拜,声音嘹亮高昂,呼道:“臣白桦,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追随太后的其他臣子,见相爷大人已俯首,纷纷跪下尊太后为帝,殿中已跪倒一片,而中立派稍微迟疑了一下,陆陆续续俯首,渐渐的,直立不跪的朝臣,只剩下苏越一人!
藩王作乱,太后与大将军势必不会手软,这个天下,到底是落在了简家的手中。旁边的大臣不经意仰起头,却见这不怕死的苏越腰杆挺直,脸色阴冷,嘴角正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他吓得浑身哆嗦,急忙扯了扯苏越的衣角,示意他跪下。
苏越拂袖,声音含着愤怒,在静寂的殿中,落入每个人的耳边,道:“在这个德政殿,老夫跪天跪地,跪大同帝王,就是不会跪一介妇人!”
这番话,引起一阵哗然。
太后登基为帝,已成定局,这个苏越实在太可恨,偏偏要当这个搅屎棍。
相爷大人霎时大怒,他直起身,指着苏越,破口大骂:“混账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对陛下指手画脚?”
“老匹夫,你好意思说我?”苏越仰天大笑,“跪在一个女人的脚下,你看看你们卑躬屈膝的样子,可气!可悲!”
“得民心者得天下!”
相爷面色一冷,怒斥道:“苏越,你可知你作为辅佐大臣,不但不教导先帝勤政务、行正道、体察民间疾苦,反而结党营私,虐杀忠良!你勾结外邦通敌卖国,差点害得双燕关失守!前些日子先帝中毒身亡,你敢说不是你指使先帝在邻国进贡的糕点上投毒,企图毒死陛下!你的罪行罄竹难书,你可知罪!”
简巾霎时眉头紧皱,她抬头望向太后,却见方恒向她轻轻摇了摇头。又转过脸看着白玥,白玥按了按她的手背,低声道:“具体的细节,回去再跟你解释。”
简巾抿紧嘴唇,反握住白玥的手,因过用力以至于她手背上的青筋迸起,指节泛白。白玥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知道简巾必然是生气了。
德政殿,苏越大叫:“一派胡言,你有什么证据!”
“你有什么证据!”
苏越仿佛是个跳梁小丑,在跳上跳下挑衅着大将军的忍耐度,听到苏越的声音就心烦,她黑着脸,站起身来。白玥拉都来不及拉住她,低道:“回来!”
简巾没有理白玥,手指捏的“啪啪”作响,她咬牙切齿地向苏越走去。旁边的大臣见大将军这般脸色,纷纷挪着膝盖让出一个圈来。
苏越大惊:“你想干什么!”
“本将军觉得你太吵了。”简巾冷冷地说道,旁若无人,她拽起苏越的衣襟,毫不费力,向殿外拖去。
东方汀已死,昔日与他交好的大臣此时就像是聋哑人,没有一个人出声帮他。苏越神情即苍凉又绝望,他挣扎叫道:“放开老夫,简巾,你别太过分!”
大将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伫立在门槛边,提起苏越,一脚给踹了出去,并吩咐旁边的侍卫,“不许他进来!”
殿外传来“噗通”一声,苏越凄惨的叫声霎时传进来,听着都疼,如此直接粗/暴的大将军,还愁太后不能顺利登基吗?文武百官不由得狂吞咽口水。
把大同右相提的跟小鸡子似得,还敢一脚踹出去,白玥无语扶额,也就只有她家没脸没皮的大将军吧——
作者有话要说: 解决完这些麻烦,就快要怀小包子了π_π
☆、大将军,花枝乱颤
德政殿少了苏越的聒噪,太后的登基大典十分顺利进行,关于如何处置苏越以及先帝遗留下来的妃嫔,在场的众人皆闭口不谈。
这些烦心事大将军也没兴趣搅和,反正有他们这些臣子处理。
一场腥风血雨,以太后登基为圣君而最终落幕,经历这般大起大落,本该是普天同庆之日,却没人能开心得起来。
殿外的藩王已被押进圣宫大牢,这场争夺禁军营损失惨重,太后心情很是抑郁,挥了挥手便散朝,待群臣都退下了,空荡荡的大殿只剩下她与方恒、简巾与白玥。
不知为何,这四人十分默契般,没有主动开口出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简家姐妹俩这些年以来,互相扶持,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一个在圣宫如履薄冰,一个在黑云城浴血奋战,她们并没有真想窃取东方族的江山,可世事无常,越不想得到越不想做的事,往往出乎意料。
静默了良久,太后双眸闪着泪花,她望着冲她露出笑容的大将军,缓缓伸出手,声音哽咽,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