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的扶了扶额,大学的时候不是万花丛中不沾身吗?怎地某天恰巧在自家茶餐厅门口遇到后,就开始对她穷追烂打了呢?
“还有空闲谈,这月的奖金不想要了?”吴妃茜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两个服务员很有颜色拿着抹布去拭擦着桌上并不存在的脏东西,不再闲谈,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怎么也藏不住他俩的幸灾乐祸。
这个时段除了那自由工作者夏元朗外,基本没其他客人,打了声招呼,吴妃茜便去楼上的房间休息了。想到夏元朗,吴妃茜只觉头上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手抚上太阳穴轻轻地揉了揉。当初容易忽然失踪,吴妃茜独自在宾馆醒来,却失去了近一个月的记忆,夏元朗无微不至的在他身边照顾她,她是十分感动,她那时还询问过夏元朗为何对她那么好,那时夏元朗只说:“帮妹妹照顾她的小情人。”她那时还坚信容易会回来,自然把夏元朗当做哥哥,谁知日月变迁,夏元朗对她产生了超出朋友之间的情谊。
大三的时候,在国外的父母询问她对未来有何打算时,吴妃茜用行动回答了父母,她自主创业开了这家叫做“味蕾”的茶餐厅店,因为地段处于闹市区,生意自然不差,再加上那个时候各类送外卖的软件开始盛行,生意比她想象的要好太多,有时晚上2、3点都还有客人。因回家太晚不安全,吴妃茜便在二楼的办公室内,搭了一个小隔间做休息室。
躺在休息室不宽的床上,半梦半醒间,吴妃茜似乎又听到了那段她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对话。在这个梦中她一直躺在床上,只是仍然能听到其他人的谈话,而梦中出现的某个人正是失踪了三年之久的容易。与容易短暂的恋情是吴妃茜青涩甜美的初恋,似沙滩上的深浅不一的两排脚印,沿着海岸延伸,后面的已被时间潮汐抚平,而前头的因某一对象的缺失,只剩一排独自向前。吴妃茜却连同容易一起留下这些脚印的记忆都记不清了,她的记忆,缺失了近一个月,而这个半真半假的梦总是时不时提醒着她,她缺失的这一部分记忆,和容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容该走了,她在这里会很安全的。”女人清冷的声音。是谁?居然叫她叫的如此亲密?
“诱饵的警报触发了,我们必须得走了。”浑厚的男声,口音听起来像是外国人。什么诱饵?我在哪里?
“我和她最后说两句话就来。”是她的声音,容易的声音,低沉的语调听起来是那么的压抑。
她在她耳边低语,湿热的触感在梦中也很清晰,“我爱你,我……尊重你的选择。”我的选择是什么?为什么我一点也记不起来?额头上湿热的触感,是她温热的唇,是她滚烫的泪。喂,明明是你抛弃我,为何,为何还敢这么说!
别走啊……
梦到这里,她总是泪流满面,浸湿枕头一片。空白的记忆,消逝的时间,青涩的爱恋,及像黑咖啡般苦涩的梦。
吴妃茜是被雷声震醒的,午睡时间过久,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整理好仪容,一下楼便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青草的芳香,淅淅沥沥的雨冲淡了吴妃茜心中的那丝惆怅,明明只是一个梦而已。
雨很大,门前的台阶都被打湿了,因是闹市区,进店避雨的人不少,店里一楼隐隐有要被坐满的趋势,这真是一场好雨,既把她从那不明所以的梦中拉出,又给她带来财运,就在吴妃茜暗自感慨时,店外传来一声清朗的女声,“容易,快来!”
声音的主人,齐耳短发湿哒哒的,穿着休闲的服饰,肩头也被雨打湿,面上却挂着十分阳光的笑容,而吴妃茜的视线却停留在她身后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上,在看清她的那一瞬间,吴妃茜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容易。
她似乎更为俊美了,黑如浓墨的长发被雨打湿,服帖的贴在她身上,穿着一身女士小西装,似乎她比记忆中的模样瘦了些许,本就长得不错,这副女强人的模样平添了几分霸道总裁的意味。
先进来的人待走进看清吴妃茜的样貌时怔了一怔,随即推嚷着容易,看起来似乎想把她往店外推,容易正在专注地拭擦着眼镜上的雨水,只是往一边挪了挪,直到被推嚷烦了,才说了句:“王小花你有病吗?”
“都说了我叫王岚,别叫我王小花!这不是重点,我们换一家吃吧。”那个自称王岚的人一直在试图把容易往外推。容易不耐烦地问道:“你不是说这家店的评价很好,物廉价美,老板还很漂亮,所以我们淋着雨跑了一路的意义何在?”
王岚十分着急,解释道:“这不是出了门雨才开始下的,这能怪我吗?”语气十分委屈,又见店里许多人都在望着他们,吴妃茜也在其中,便不再挣扎了,心想让容易自己后悔去吧,别怪她没提醒。只是淡淡地说道:“吴妃茜。”
“啊?”容易没明白王岚的意思,面上有些不悦,王岚一把抢过容易手中的眼睛,直接歪歪斜斜地套她头上。容易扶正眼镜,往王岚手指的方向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许久才说道:“嗨,吴妃茜,许久不见。”
吴妃茜有些尴尬的挥挥手,答道:“容易,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