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柔的男子却嗤了一声,然后讽刺道:“明明是你们这些老不死的先攻击我外公的,居然还敢来倒打一耙,真是好笑!”
“你是哪里来的毛头子,竟然掺和我们的事!”有人义愤填膺。
阴柔男子拱了拱手,端的是彬彬有礼,“尚门镖行,尚陵。”
“是尚家的公子,怪不得叫柳掌门外公……”已经有人在旁边窃窃私语。
云尧眉头紧锁,把几个人都护在身后,缓步后退,却被尚陵带过来的人拿刀拦住了。
云尧眼神微凛,还不等她出手,那阻挡她的大汉就已经倒在了地上,云尧正有些不解,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点笑意道:“不好意思,失手,是在下失手了。”
尚陵眼睛里的怒气喷涌而出,不敢置信地看着来人,道:“尚越?”
“少顷?”云尧也回头去瞧,果见楼少顷一身白袍,彬彬有礼地对着众人行了一礼,然后看也不看尚陵,只移到云尧身边,跟她声道:“江玄天的人就在附近,可护你平安离开。”
“呵,”云尧白了她一眼,“江玄天能有这么好心?他要是这么好心,也不至于把这些人引到这里来。”
楼少顷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猜测道:“或许是他们自己查到这里来的吧。”
“我可不信。”云尧又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就指着对面的阴柔男子道:“对面那位就是你的那个便宜弟弟?”
“啊,是吧。”楼少顷不太在意。
这两个人自顾自地谈,完全不顾尚陵这个人,这样的态度终于引起了尚陵不满,对着这面喊道:“够了!”
云尧被他吓得一哆嗦,默默地回身抱了抱木槿,声嘟囔:“干嘛啊这是。”
楼少顷还是温尔雅地笑。
尚陵却突然癫狂起来,指着云尧和楼少顷大笑:“正好你们有婚约在身,不如做个亡命鸳鸯,让你们黄泉路上做个伴……”
“谁跟他作伴啊!”云尧直接出声打断,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就扔了过去,骂道:“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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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1.二、师父
长陵地处偏北,终年冰雪覆盖,冷冽彻骨,此时一处山洞里,云兮盘腿而坐,手放于膝上吐纳调息,片刻,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子跳着脚进来,不住地搓手道:“好冷,好冷,这天气怎能冷成这样,真是不能叫人活了。”
云兮眉间微皱,神情并无太大变化,只是伸手将自己盖的貂裘脱下,起身给那老人披上,开口道了一句:“师父。”
那老头急了,一边搓手一边阻拦云兮,“你这丫头,身上伤还没好,管我做什么,你……”
云兮不理会老人的话语,仍是伸手将那貂裘给老人戴好,然后抬脚出了山洞。
外面有白雪皑皑、是甚为广阔的一片天地,但此景虽好,云兮却并无心情欣赏,她心中还挂念着云尧。
老头却仿佛并不知道云兮的担忧,还在那里自顾自地念念叨叨,什么云兮长大之后就不如时候听话懂事了,林林总总地嘟囔了一番见云兮并无理会之意,才抽了抽鼻子,过去拍了拍云兮,问道:“徒弟啊,你看什么呢?”
“看如何回去。”云兮冷静答道。
老人却立即跳脚了,“你回去干什么,我已经给你那侄女留了信,她很快就会赶到长陵了,你你你……”
云兮却突然神色一凛,回望着老人道:“你让尧尧过来干什么?”
“你可别这么看着我,”老头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那孩子她生母在这里,总是要过来的。”
云兮眯了下眼睛,眼前的这个老头,是不周山上被世人称为神算子的无为道士,精通易经八卦,擅长算命看相,自己六岁就被带至不周山听无为授业解惑,时至十三方才归家,七年之间,云兮和无为的感情也算深厚,无为就算看在云兮的面子上也不会害云尧。
云兮还是想不明白自己这师父怎么和云尧扯上了关系,只是脑海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有关联的事,便问无为道:“前些日子在江都,尧尧曾带回家里一个疯疯癫癫的老人,那老人洗漱完毕大吃大喝了一顿便悄然离去,师父,那人可是你?”
云兮这话虽是问句,但实则暗含笃定,无为道士同她相处多年,自是了解她话中含义,便嘟囔道:“你都知道了怎么还问我。”
“师父既然和尧尧见了面,那为何不过来见我,”云兮叹了一句,又道:“况且,师父为何要无缘无故插手尧尧的事,难不成又是天命注定?”
“你都知道了怎么还问我?”无为又来了一句,完这句话他觉得底气不足,又强自挺了挺胸膛,反过头质问云兮道:“而且徒弟,你想怎么着啊?还不想让你那侄女来啊,还不想让人家母女相认啊,徒弟你你你这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呢!”
“师父,”云兮又郑重了神色,打掉了无为指着她的手指,“此处天寒地冻,她又受了伤,我不希望她来这里受苦,至于尧尧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