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菱纱目瞪口呆的看着笑眯眯的柳世封与编故事脸不红气不喘的柳梦璃,心中虽是诧异万分,却也不敢明显的展示出来,只是急忙道:“柳明府,你看这误会既已解开,这外面贴着的通缉告示……”
“嗯,老夫回去便差人去将那通缉告示撤下来,”柳世封微微颔首,又对柳梦璃道:“不过璃儿呀,你看不是为父说你,你要出门散步,怎么不先跟为父说一声,让为父派几个人来伺候着你,还跑去了郊外,如今女萝岩之事还未解决,为父怎放心你一个人跑去那种地方。”
“对了,爹爹,关于女萝岩之事,其实已经解决,爹爹你可以让驻守的人撤去了。”
“什么,解决了?”柳世封闻言一惊,道:“莫非璃儿你……”
“不是我做的,爹爹,”柳梦璃忙摇头道:“是韩姑娘昨夜为了寻草药误打误撞入了女萝岩,却见到有剑仙自女萝岩中出来,对韩姑娘说女萝岩中伤人的野兽业已伏诛,今后无需再怕伤人之事,只是此事皆因寿阳百姓过度采摘离香草才导致原本潜伏在女萝岩中以离香草为食的一些兽类暴起伤人,为防今后再有类似之事发生,还请爹爹拟定明律,限制百姓采草行为。”
“是呀是呀,”韩菱纱也帮腔道:“那剑仙还说了,若日后再有类似之事发生,便是人心贪婪所自招致灾祸,她便再也不会管了。”
“唔,既是如此,那我稍后便去拟定条例,”柳世封道:“了却一庄心事,还要多谢韩姑娘了。”
韩菱纱忙道:“不,我也不过是当个传声筒罢了,真正有功于人的是那位不愿留下姓名的剑仙前辈,柳明府何须谢我。”
如今她也唯有顺着柳梦璃的话说才是,只是奇怪的是这柳明府何以对自家女儿如此信任,说什么便是什么,丝毫也不怀疑,便是溺爱,也未免有些过头了吧?
“既然韩姑娘与赵姑娘是我家璃儿的朋友,也无需如此客气,若不嫌弃,叫我一声柳伯伯便好,”柳世封摇了摇头,捋须笑道,又看了看一直未曾说话的赵灵儿,道:“方才璃儿你说这位赵姑娘有病在身,不知现下如何?需要延请大夫来诊治一下吗?”
“岂敢,柳伯伯,”韩菱纱忙道,见赵灵儿不敢答话,便又道:“我这表妹自幼内向怕生,失礼之处还望柳伯伯见谅。”
“爹爹,我之前已经为赵姑娘用过药,只需多歇息歇息便好了,”柳梦璃亦道。
“那边好,若需歇息,为父便不打扰你们了,”柳世封道:“我这便去嘱咐下人为两位姑娘准备两间客房。”
“那有劳爹爹了。”
“你与为父客气些什么!”柳世封带着宠溺的神情瞪了柳梦璃一眼,又对韩菱纱笑道:“既然韩姑娘的表妹有病在身,便不妨多在蔽府盘桓数日,若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就当是在自己家中,无需客气。”
话一说完,便听得外边有侍女来报。
“小娘子,饭食已备好,不知将在何处用餐?”
“放在外面亭中即可,我们稍后便到,你们下去吧,若无吩咐,不必进来。”
“是,小娘子,那婢子(注③)告退了。”
韩菱纱再一次咂舌,这柳府也下人在柳梦璃面前也太守规矩了吧,小娘子房中平白多了几个人,问也不问一声的,也不知是这柳明府管教严厉,还是她们平日更怕柳梦璃。
不过看这柳伯伯和蔼可亲的模样,再看对下人答话时冷淡疏离的柳梦璃,韩菱纱更倾向于后者。
“喔,原来璃儿你已让厨房准备了膳食,那为父也不必操心了,”柳世封道:“你们女孩子家定然有自己的体己话儿要说,爹爹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一会儿安排好了客房,爹爹会让绿翘来知会你,璃儿你身子既然好了,之后若是想要出门去哪儿,你也莫忘了来知会爹爹一声。”
“是,孩儿晓得了。”
韩菱纱见柳梦璃一边应着,一边恭谨的将自家老爹送出门外,待她回来,终于忍不住笑道:“我说梦璃,你家可真奇怪,你爹是怎地这么听你的话,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还有你,我还看不出来你说谎能说得那么溜儿呢,什么表姐表妹的,我都要当真了。”
“赵姑娘之事需花费时日解决,我若不这般说,总不能将你们一直藏在我房中吧,”柳梦璃淡淡道。
不住你这儿,我还可以带着灵儿去住客舍(注⑤)。
韩菱纱这般想着,却不说出来,只是望着柳梦璃笑。
而柳梦璃却似看穿了韩菱纱想法一般,看了眼正贼笑着的她,正色道:“虽说你也可带着赵姑娘去住客舍,不过不知那些苗人是否还有党羽,若是让她们发现了赵姑娘,保不齐又要做出什么举动来,菱纱你虽武艺高强,但那些苗人擅长施毒,我怕你应付不来,届时我与你相隔遥远,无法照应你们,因此你们暂且住在此处才是最稳妥的。”
见柳梦璃说得头头是道,韩菱纱也只是笑,她也不知为何,总觉心中无限欢喜,这欢喜从何而来,她也不想去追究了。
不过赵灵儿却没有韩菱纱想得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