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不喜欢。”秀儿孩子气的撇嘴,又恭敬的接过贺礼,打开一看,顿时又复了神采:“画染粉!”一四方木盒内分六小格,每格颇深,里头都装满了已研磨筛滤的画染粉。高怀逸摸摸她的头:“你喜欢就好。”
说完几人都看着顾韶,罗元宇更是脱口而出:“你总不至和她是送这一份礼?”秀儿眼里的失落很明显,可只低沉一瞬又笑:“这一份已是十分珍贵,秀儿在此谢过伏秀姐姐和先生对我的用心。”顾韶起身从屋内也拿个长盒子,递给她:“我手艺粗糙,你不要嫌弃才好。”秀儿惊喜的接过,小心翼翼打开,是几支不同尺寸的画笔,她摸了一下笔杆和笔头:“先生自己做的吗?”得到肯定后,她看顾韶的目光太过直白,罗元宇见这势头不对,赶紧从怀里摸出手珠链:“都送我也得送,我是粗人没他们那么雅气,秀儿你看你喜欢吗?”
几人还沉浸在给秀儿庆生的喜庆中,不知为何不远处传来一阵杂乱之声,甚至隐约能听见宫女的尖叫声。顾韶过去拉开门,有赶过来的侍卫一头汗:“先生!要打死人了!您快过去啊!”
等顾韶他们赶到,那在行宫新收的小公公已被人打得皮开肉绽,血濡湿了衣裳又滴到地上。从宫里来的王公公尖着嗓子指着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拉下去!不许人给他上药!”高怀逸护着秀儿在怀里,不让她看,顾韶走近她两:“伏秀,你送秀儿走。”
秀儿被吓得在行道上站了好一会才缓过神:“伏秀姐姐,刚才那是发生何事了,为何将那人打得…”高怀逸牵了她往前走:“不要问了,我送你出去,秀儿将刚才的事忘了,谁也不要说。”秀儿似懂非懂,还是害怕,攥紧了高怀逸的手:“晋王殿下,如此反复无常,先生随侍他左右,会不会…”说完扯住高怀逸:“伏秀姐姐,你要帮着先生。”
高怀逸回身拥她入怀,安抚道:“会,我会一直帮着先生。”
两人快走到门口时,见她好些了,高怀逸才低声说:“先生,幼年时不会讲话,受过的遭遇让她如今十分怜爱你,或许不仅是把你当妹妹,是把你当成某一种年幼的她可能会成长为的自己来呵护,这种情感,真挚得能与亲情比肩。秀儿,也谢谢你对她的回报,让她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我想,无论以后我们身处何地,先生心里,总会记得如今这段时候,与秀儿妹妹共处的时候。”
秀儿全然听懂了高怀逸这些话里的意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让它们滴下来,只笑着对高怀逸点头:“秀儿也会记远记着先生,还有伏秀姐姐。无论以后你们身处何地,只要条件允许,望你们多来平苏府与秀儿相聚。”
王公公说,殿下染了不可说之疾。原以为只是一般疾病,孙太医他们已治了几天,今天殿下全身冒出了红疹,孙太医当即让随行两名太医出去,过了不一会他自己也出来,并未说什么病,随即他就让人身穿罩衣进殿下房里把殿下寝具和衣裳全拿出来煮,又让人磨了药粉洒在房里,并吩咐,以后殿下房里,最好不要有人进。
王公公说着说着流泪,说若殿下真有个好歹,这随侍百来人也就不用活了,他求孙太医先不要送奏疏上朝廷,他愿伺候殿下左右,直至殿下痊愈,若殿下真好不了,他也就不活了。他审了所有内侍后坚信是那个叫无言的小公公带了不知哪来的不干净的女子进行宫,这才招来此祸。闯祸的活是活不成了,那不干净的女子已处理掉,无言今晚就会消失在行宫。
顾韶听完好一会才悄声对孙太医发问:“如今正值盛夏,平苏府因灾死了那么多人,会不会是因为瘟疫?若是瘟疫,那该早些送殿下。”孙大人摇头:“瘟疫和寻花问柳之病老夫还是分得清,并非瘟疫,且…”“且什么?”“且殿下吩咐,此事不得张扬。他病不好,我们不可能离开平苏府,若真好不了,那我们就得彻底留在平苏府。先生,明白了吗?”
若晋王真好不了,那随他前来平苏府的人,全得陪葬。顾韶明白,摇摇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人算不如天算啊,人性,哪有能被算死的。什么千秋功业,抵不过人性本能,可笑吗?或许吧。”孙太医看她失魂落魄的离开,狠叹一声,谁说又不是呢。
回到住处,顾韶满腹情绪拥了高怀逸入怀久久不语,一开口声音低哑:“罢了,天命如此。既然不知能否活着出平苏府,伏秀能否陪我去看看海,长这么大,还未见过海呢。”高怀逸伏在她怀里神色平静,好一会似是想好了,轻轻抵在她耳畔:“好,陪你去,天涯海角都陪你去。”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与秦政辞别,顾韶一直端正的跪在那听他在里间讲对高怀逸的不舍,以及绝口不认自己的病与烟花柳巷的女子有关,讲到动情处,他突然撩开帘子:“伏秀!信我,我乃热瘟疾症,不过些时日就能好,你切莫信那些贼人乱传什么…什么污蔑之言…”在他撩开帘子的瞬间,高怀逸就被他□□着上身满身的红疙瘩吓得差点软倒,扯着顾韶的衣袖手肘强撑在她腿上这才没倒下去。
出来高怀逸得顾韶半扶才能走路,勉强站稳问她:“不怕?”顾韶看着她好一会,点头:“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