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妃送亲队进来,然后潜在永安,随时听从召唤。若真是如此,东契那边心思是要猜一猜了。只是我不懂,顾韶,此事和你有何干系,值得你冒如此大的险去追查。”
这话问得有些意有所指,顾韶也回得坦然:“我是大琰人,从小习武,因买卖关系也和东契人打交道得多,遇到这种事,多份心追查一番难道也值得你怀疑?我正打算有点眉目就报官,如今省得我去了,你去官府说比我说有用。听你口气,你对此事并不意外?这倒让我有些好奇了,你虽出身高家,也是一介女流,对朝政之事也如此上心?莫非是...家世渊源使然?”
——“同你一样,我也是大琰人,我就当你那句家世渊源不是在讽刺我,因此我偶尔操心朝堂政事似乎也不用意外,对吧。顾韶啊顾韶,我寻思着你小时候挺豁达一个人,怎如今口齿伶俐后倒变得睚眦必报,分寸不让,你这些年...过得...不如意?”
又被噎得没话说了,肩还疼得厉害,没力气再辩回去,嗯了一声:“你就这么认为吧。”说完整个人没什么力的半趴在床边,看了一眼窗外皎洁的月光,嗓子低哑得有些听不清:“我想起来了,那是八月十五中秋的晚上,我记得永安城里到处都是灯,到处都是人,护城河里一片莲灯,你就在护城河边出现...你...后来的事我记不清了。”说着说着整个人迷糊起来,趴在桌上昏睡过去。
“后来,我追着你跑到了城门口,被府里詹事拦住,怎么也不让我出城门,我就在城门口哭了足足一个时辰,回府后还被爷爷训斥一顿,说不成体统。顾韶,我真是不知那时候我在哭什么,大约,你是第一个...我内心认同的朋友。”高怀逸说完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有烧烫感,这是好事。
第13章 第十三章
顾韶觉着这几日罗元宇看自个的眼神有点怪,这会两人一起吃饭,说着东南的事,她轻放下筷子:“你不对劲好几天了,今儿再不把话说透,你不要再来我这里了。”罗元宇一唬就住,赶紧承认:“前几日我来找你,门前见着高府马车,后院又见着高府婢女和府卫,上楼来就见着了...高怀逸。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在一起...什么?顾韶想了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把前因后果说完摇头:“她心思太深,我与她说话不得不小心,落个睚眦必报的名声倒也无所谓。你如今在羽林卫,可有听说她心向哪边?”罗元宇摇头又点头:“据说是两边都喜欢她,她也对两边都好,你要说她真心为谁,这事得她亲口承认才作数。不过,她真的重要吗?毕竟是女子,两边对她再信任,也有限。倒是她胞弟高怀志,才真是举足轻重。”
顾韶哼了一声没再回这话,只说东契细作的事既然被他知晓了,就让他多留心,如今打草惊蛇,对方会更隐蔽更谨慎。犹豫片刻拿出封信:“本不想这么快让你拜师门,如今事情紧急,只能让你尽快去见他。陆英廉,以前在袁州做过知州,如今在兵部领了个侍郎做,和殿前司如今的都指挥史许公东许殿帅关系颇好,他国细作也归他那管,你先去他那认个门,他见了这信必会接纳你。”
罗元宇想起来了,连连点头:“我听过陆大人,听闻如今他和陈大人掌管的兵部正试图摆脱枢密院的掌控...”顾韶打断他,让他不要再往下说,这种事,不铁板钉钉不要讲。他明白后连连点头:“日后我会更谨慎。”
临要走,罗元宇拿着剑蹙眉想了一会啊的一声:“我想起来了,我那天来的时候,高怀逸正在扒你衣服,但我没看啊,真没看,瞬间我就转身了。”
户部被楚王一手遮天太久,如今的尚书曹朗几乎成了楚王私臣,楚王看似与高恪一条心扶持贤王,但高恪知道他心里的盘算。
如今羽林卫也权势渐大,虽挂名是枢密院管辖,但实际掌权指挥史不是禁军中人,而是皇帝亲自指任的在御前为皇帝读书几十年的翰林石彬,翰林院养才储望他二十来年,一朝一鸣惊人,他算得是最亲近皇帝的人。如今他们掌握了多少朝臣的把柄无人知晓。朝中都在传,皇帝这是在为太子清扫通往九五之位的通道,那些被羽林卫掌握的秘密在这一朝或许不会公示,但到了新朝,可就是血雨腥风了。至于谁坐新朝大位,如今真是看不透。
高恪近来最大的心事就是这两件,一是要想办法在触动皇帝逆鳞情况下把楚王那边的权架散分切开来,再来就是要摸清石彬的心思,他明白石彬是皇帝用来制衡他的棋子,只是这棋子有多大作用,他还得再看看。
难得不侍奉君前也不在枢密院当值,在院里闻着开春的气息,孙子孙女前来问安,他嗯了一声:“崇远要进宫了吧,好好侍奉贤王。伏秀过来,爷爷有话问你。”高怀志不放心,临走一直在对他姐姐使眼色,意思让她千万别倔强,有话好好说,高怀逸也是看得好笑,不过最近她最近脾气是不大好,也不怪弟弟如此。
——“爷爷,近日看您略有咳嗽,我让府里下人去栖霞寺找渡厄大师请方子去了,您自个也得多注意身体啊。”
——“老喽。”
高恪摸着胡子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