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爷在帮你吗,将来,你要诛灭高氏一族时,也就不用再顾忌我的存了。”秦政将她抱得更紧:“不,只要我坐上九五之位,我会保全高家人性命,党派要诛,你高家人性命可留。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伏秀,你要信我。”
秋雨不烈,但突兀的就落起来也遭人怨,此时西角楼街两边店铺里都站了躲雨的人,酒食店家大多会奉出清茶一杯凳坐一把,供躲雨的人闲谈天地。顾韶绸缎铺里也来了些人,都只转转,随即又转去了旁边的丰味轩,只有一名公子带着一名婢女来回转了很久也没走,她从堂后端了茶出来,对那人微微一施礼:“公子,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要是不嫌弃本店粗茶一杯,坐下来歇歇脚吧。”
这位公子礼数可不怎么样,就算她样貌有异,这样一直盯着看也很失礼吧。顾韶暗自腹诽了一番又摇头,莫不是,罗元宇的相好找上门来了?这哪里是唇红齿白的公子哥,分明就是个婀娜多姿的女娇娥。想想她来永安这些时日可没和什么外人接触,最有可能的,可不就是和罗元宇有关么。
像是回过神了,这会轻咳两声来缓解尴尬:“小娘子恕我冒昧,只是你...店里,有股奇特的香味,我在别处从未闻到过,一时失神,还望谅解。”这话顾韶信,她身上的香囊是乌裕鸣亲手调制,香味独特,别处是闻不到,对着香失神总比对着她的脸失神来得有说服力。又微微一施礼:“公子说笑了,约是绸缎布匹的味道,因店内是易燃之物店里并未焚香。公子来小店,是想给家里夫人添些衣裳特来此选缎料?”
看到这人竟然脸微红,顾韶心里略惊讶,这是脸红个什么劲,你一个女子,难不成家里还真有夫人?两人莫名的同时沉默,顾韶觉得这气氛极为诡异,这人前来是想做什么她真猜不透,看模样是大户人家小姐,若真是为罗元宇而来,那小子还挺有福气。轻咳一声刚要问,对方先问了话:“不知小娘子都是从哪些地方购得货源,好些花纹样式,似乎只此你一家呢。”
这话问得好生唐突,商家之忌这人不懂?我告诉你货源打哪来让你抢生意?但对方也不是挑衅之意,她只能摇摇头以笑代答,对方似乎突然懂了,哦的一声:“倒是我思虑不周胡乱问话了,小娘子不要见怪。”说完吩咐婢女拿了两匹绸缎,起身去付钱:“雨势微小,可以走了,多谢店家款待,下次,我还会来。”
顾韶看着她挑中的两匹绸缎笑着送她们出门,约是给她自个挑的吧,终究是和她一样喜欢花裙子的姑娘,倒是挺期待她将此缎做成成衣穿过来的模样。
马车就在拐角处等着,高怀逸上了马车后端坐在那一言不发,身边的婢女几次瞄向她,这惹得她有点不悦:“有话就说,藏着掖着做什么?”可婢女不敢说,她也想知道她家小姐刚才脸红什么,莫非是被那丑娘子吓得脸红了?吞吞吐吐换了个话问:“小姐,这绸缎可要送到成衣铺去做衣裳?”高怀逸看了那两匹绸缎一眼,摇头:“放家里吧。”
晚间罗元宇来吃酒,她再三问过,确认罗元宇并无相好之人,那白天那位小姐是为何而来?莫非真是她想多了。罗元宇说他收到了高府詹事的赏银,也就是说那晚高怀逸认出了他。他自顾自的说着,顾韶忽然打断他:“你说那晚你帮的人是高怀逸?”
嗯的点头,看着顾韶,有什么...不对吗?
高怀逸...顾韶隐约记起在学堂时两人似乎还玩得挺好,哦的一声:“她是高恪的孙女啊,我们同为同窗,她必是认出你了,可说到特地来赏你钱银,是不是兴师动众了些?还是她向来如此知恩图报?”
罗元宇又为难的把自己先前的行为说了:“她必是记得我,说来她并不是坏人,我也不该把对高党的怨恨发泄到她身上。说来,她本该是太子政的太子妃,只是如今... 说来太子和东契国公主的婚事,对她不好也好。”
——“怎么说?”
——“她要真成了太子妃,那她夹在太子和高恪中间多难做人,你说到最后她是帮太子还是帮她外甥和爷爷?手心手背都是肉。到时真到了对峙阶段,太子又会不会因她是高家人疑她?所以说,她没嫁太子为妃,算得一件好事。不好的方面就是,太子对她用情极深,即使一时半会娶不了她,日后必会娶她,且在这段时间内,太子不会允许她嫁给别人,也别说她对别人生情,要是太子发现,那人恐怕时日不多。她这一生,怕是注定要和太子绑在一起。”
听罗元宇这一说,顾韶也有些同情这位高家小姐了,皇后必是不愿太子娶她,所以极力撮合东契与大琰联姻,如今也达到目的,有那位东契公主坐正位,高家小姐想嫁入太子府就更难。
晚来有兴致写话本,不知为何那高家小姐就入了脑海,她倒真有兴致以太子和高家小姐的哀怨缠绵写篇短话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当即提笔开写。
第11章 第十一章
皇宫这个年不好过,太子婚事乃国之大事,可楚王把持财税大权这些年并未让国库充盈,反而因各地频繁天灾匪患如今国库空虚,堂堂一国太子大婚,需要的开支用度竟和朝廷各部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