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璃脸却微微红了,又有几分扭捏道:“离姐姐不要问这个。”
月离心下了然。
月离有此一问是因在京城之时,季莫赶在年前收到了严焰的回信,就跑去给月离看了信,那信上也未多言只写了一句话“他娶我嫁又何妨。”
季莫当时看了此话脸上表情简直惨不忍睹,月离却因此认可了严焰,能不惧世俗之人,才敢和世俗相抗,而敢和世俗相抗之人才不会因尊守所谓的世俗规矩伤害身边之人。
故今日月离才会询问小璃的心意,看来小璃对严焰也动了情了,若小璃能幸福,对现在的月离来说也是一种安慰了。
以后几日有了小璃时不时前来陪伴,月离心情才算恢复几分,只是凤栖月还在雍城等候,月离去南郡之行也不宜再拖,于是离寨回了雍城。
第42章 到南郡
从雍城去南郡又行了月余才到,因凤栖月是以太女身份光明正大来南郡,到的一日现任南安王凤翼寒并二王女凤回率南郡一众大小官员来迎,迎后自然就是接风宴。
宴上,凤栖月与凤翼寒同居上座,凤栖月华贵绝美如九天凤凰、凤翼寒清冷优雅如月下美人,二人坐在一起就让人赏心悦目,只是二人不说打什么机锋,话都懒的和对方说,不但二人不说话,连二王女也是在一旁随意坐着,自顾喝酒赏舞对坐上二人也是谁也不理,底下官吏坐不住了,今虽举行了科举,但官员调配也只在京畿势力范围内,像南郡的一众官吏多还是南安王府的人,这些官员即不服太女,也同样不愿太女来南郡指手画脚,开运河之举对双方有利还可,但若是推行地制,那就是要削南安王府的权,她们自然不愿,想着先给太女个下马威才好。
自家王爷清冷的性子她们明白,不指望她做什么讽人之举,二王女自不必提,不胳膊肘往外拐就不错了,只能她们自己来,可她们也不敢明目张胆触太女的霉头,这眼睛一转主意打到月离身上来了。
太女此次来南郡只有这位工部大人随行,众人也知这位大人是来主持凿运河的,听说这人虽也是朝廷官员,可在有名的学子中从未听过她的名字,只是听说她造出了宣纸,又建了一个什么恤孤堂才被凤皇召入京都特封为了工部尚书,不过就是个无甚才学的匠人。
而这工部大人自从入了席,即不饮酒,也不欣赏歌舞,微垂了头坐在那,像根木头一样,她别是被这场面吓住了吧,这会不如给这工部大人一个难看,即下了太女的面子,也可借机讽刺朝廷选人的能力。
当下一旁的官吏就故意道:“谢大人,今年朝廷推行科举取士,可惜,我等是早就做了官的无缘参加,不知这科举取士当真能筛选出有才之人吗?”
凤翼寒见了这边动静,挥手停了歌舞,这是明着赞同手下给工部尚书难堪了,凤栖月心下笑了笑,凤回听见了动静也玩味的看了过来。
官吏明了自家王爷之意,这会更加放心大胆了。
月离见问,抬头淡淡看了这人一眼道:“自然。”
月离先前在凤栖月身旁一直微垂了头,众人又一直观众太女并未在意月离,也不知月离长什么样子。这会月离抬起了头,众人才发现她容貌清俊的很,气质又透着淡然通透比上坐两人也不差了,倒是愣了一愣,颇有点不好意思再为难她。
只是该做的事情还需做,王爷可还在上面看着呢,邻座官员用手肘碰了碰那官吏的腰,那官吏忙回了神道:“观大人容貌气度,必也是诗才出众之辈,不如大人借此情此景赋诗一首,也算是一贺。”
众官吏皆知月离是未经科举特封的工部尚书,只是这会装作不知,这会若月离推说自己并非科举入士不会作诗,那么朝廷推行科举,又不经科举选士,就显得科举像个儿戏,若这会月离做了诗来却又做的不好,就说明科举难以选拔出人才,若月离果真做了好诗出来,大家不过赞扬一番一笑而过,她们原是打着这个主意,这会众人都等着看月离如何作答。
月离转瞬明了她们之意,淡淡道:“诗虽没有,却有一首诗的注解此时念来却很应景。”
官吏笑道:“也可,大人就请念来。”
月离扫了在堂众人一眼唇角微勾带了几分嘲弄慢慢念道:“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她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做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她人做嫁衣裳!”
此注结合当下这情景,即讽人、又警人、却又劝人,众人思及己身遭遇,再想想眼下所作所为,倒多有和了这注的,一时脸上表情五花八门、精彩之极,都没了言语。
凤栖月与凤翼寒未说什么,凤回满含兴味的打量了月离一番,哈哈笑道:“此注甚妙!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