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跟嘉晋帝说清楚,万一这位皇上被诺娜这张脸迷了心窍,才真是出了大事!
“安分?”诺娜讽刺的一笑:“别说你没跟她做过,连砚,你答应我,全了我这一次,我就答应你,你们的事儿我绝对不会往外说,怎么样?你就应了我吧!”
诺娜不安分的扭动着手腕,一心一意的往连砚身上扑,丝毫不介意马车外跟着人,她眼里只有书房中连砚画的那幅秦韵的肖像画,还有琴韵脖颈处显而易见的红痕,嫉妒让她痴狂,以至于乱了心智,根本就没有弄清楚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如果她但凡稍微有那么一丝丝的警觉,就该意识到,此刻连砚若当真介意她把两人的事情说出去,就不该这般对待她。
半年多的无上宠溺,让她忘记了自己的原本的身份,也让她忘记了什么叫做危机意识。
等她恍然间反应过来的时候,连砚已经一把将她从马车上拽下来,随手扔给了一名侍卫,那侍卫也是极为诧异的朝连砚看了一眼,就听连砚吩咐道:“送她回殿,不许任何人接触,等着陛下吩咐!”
诺娜这时才发现事情跟她想的完全不是一个方向,顷刻间巨大的恐慌将她笼罩,诺娜不可置信的看着连砚,瞪大了眼睛,色厉内荏的呵斥道:“放手!连砚,你敢!”
侍卫看了一眼诺娜又看了一眼连砚,他并没有接到陛下的任何通知,这位诺娜公主今早还陪着陛下在御书房一起用的早膳,陛下还赏赐了她许多珍宝,特许她出宫玩耍散心,怎么这前脚才出去,后脚就被连将军押了回来,一时间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不押回去!”连砚并没有搭理诺娜,一句话说完头也不回的就往嘉晋帝所在的御书房而去,脚步匆匆,带着坚定和信仰,不管嘉晋帝是如何看待诺娜的,半年的时间,连砚已经忍够了!
诺娜被侍卫一路押解回了她金碧辉煌的寝殿,看着空荡荡的内殿,原本成群的宫女内侍此刻全都被撤了出去,大门紧闭,诺娜在空荡荡的寝殿里来回走动着,一股巨大的不安笼罩在她心头,她是澜旭从几千名女子当中挑选出来的最合适的人选,如果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话,那她也活不到现在!
大殿里寂静无声,诺娜走累了,扶着廊柱坐在地上,从地面上传来的冰凉的温度让诺娜的深思一点点的凝聚起来,她今早离宫之时,嘉晋帝对她还是百般恩宠,断然不会出意外,那意外就出现在连砚这里!
连砚,连砚,诺娜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每一个从口中吐出来都带着满满的无法释放的浓情,她记得那天夜里在奇香楼上,一袭白衣的连砚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的那句“不怕”那句话从此就印在了她心里,对诺娜来说,那一句话是对她的救赎,将她从无边的地狱里拉了出来,让她看见了初升的太阳,那光太刺眼,她不忍放弃。
她本想徐徐图之,抓住嘉晋帝对她的宠爱再将连砚收入帐中,可连砚不,她竟然有了别的女人!这还不是诺娜觉得最胆颤,在连砚书房中的一幕幕再次回想起来,诺娜才真切的觉得了不对劲!
连砚根本就不是怕她将那两人的关系说出去,不然她不会这般对待嘉晋帝掌中的明珠,可从连砚的所作所为的来看,她根本就是已经怀疑了自己的身份,连砚怀疑了她,连砚想弄死她,来保全她们两个见不得人的关系!
连砚好狠!
诺娜抱紧了自己的膝盖,连砚怀疑她的身份必然不会是平白无故的,诺娜一点点的往后倒推着,千丝万缕之中努力的分剥出自己想要的线索,诺娜咬住嘴唇,甜腻的血腥味在口腔之中蔓延,她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连砚必然是知道了昭阳公主的下落,才会如此不留后路的就这么对她!
而连砚在乎的,连砚害怕的,连砚最后护着的,都是那个叫秦韵的野丫头!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秦韵的那幅肖像画,诺娜扯出一抹极为讽刺的笑,怕是连砚早就知道了澜旭这么多年来找昭阳公主的真实目的,乌旋带走的那个背着“凉音”的人应该也是连砚故意设出来的障眼法,好一个连砚,好一个将错就错的好计谋!
诺娜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从发髻之上拔下一支金簪,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连砚,你再狠再厉害,也断然不会想到我还留有后路!呵,你为了她想要我的命,那就看看,到底谁的命更硬一些吧!
御书房内,嘉晋帝正在逗着那只画眉鸟儿喊父皇,他叫的认真,可惜那鸟也是个会看人眼色的,知道自己不过区区一只鸟是无论如何也肯张这个嘴,只是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连砚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她一袭牙白色长衫,带着几许风尘仆仆之感,嘉晋帝见了正要笑她几句才做了几天端庄典雅的大小姐,怎么这会儿又折腾回去了?只是这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连砚不咸不淡的问道:“陛下在教这只鸟儿说话吗?”
嘉晋帝兴致不错的逗着鸟儿,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子衿怎么来了?朕今日允了诺娜公主出宫去找你玩,怎么你倒是进宫来找朕了,多大的事儿非得今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