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消息,回了一趟公寓,收拾了一下,便上了大巴。
她当然知道……姜白会去哪里。
车窗外的飞逝而过,花眠的目光浅浅的。
看到阿白……又能怎么样呢。
不好解释……她为什么会知道姜白的家乡在哪里。
只是,舍不得罢了。
一个月的假期,回个家干嘛要请那么久的假。
真过分。
到了地方后,天色已晚,还下雨了。花眠没有带伞,随便找了个报亭避雨。
花眠的眼里慢慢浮现了一抹绿泽。
阿白的气息……在哪里呢。
周围同样在躲雨的乘客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若有妖魔,便可以看到,以暖棕色头发的少女为中心,无数的藤蔓从她脚底蔓延下去,转眼间便几乎覆盖了整个城市!
同一个城市,在自己的单身公寓里的辛茶却骤然睁开了眼睛。
“……又回来了么。”
女人狭长的眸子望着爬在自己窗外密密麻麻的绿色藤蔓,眼里慢慢染上了几分冷色。
“找到了。”
躲雨的少女一声喃喃,那些人类看不到的藤蔓便在眨眼间化成粉尘,消失殆尽。
阿白……
花眠望着车站不远处的一家酒店,棕色的眸子中微微有些心疼。
明明是故土,明明是回乡。
却如羁旅的客人一样,无家可归。
雨慢慢停了。
花眠摸出手机,低头,给姜白发了条消息。
累了就早点休息吧。她先不去找她了。
只是……阿白回来,是做什么呢?
周围躲雨的人见雨停了都走了,花眠想了想,去了姜白住的那家酒店,开了一间在隔壁的房间。
阿白……现在应该是,不太想看见她的吧。
但是她很想见她啊。
花眠躺在床上,想了想,目光微微放空,也不是……没有办法。
暖棕色头发的女孩眼神忽然变得空洞,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整个人的呼吸都平缓了下来。花眠的魂体望着床上沉睡的顾鲤,微微沉吟了一下。
这具身体里的灵魂……
只是暂时离开,应该没有关系。
魂体的花眠眉如远黛,有一张漂亮的瓜子脸,粉唇红嫩,墨色的长发懒懒的扎成一束,一双带着一点绿泽的黑眼,身上浅绿色的长袍在腰间轻轻一束,纤腰柔软,不盈一握。
花眠飘到镜子前,什么也看不见。
微微叹口气,花眠穿过了墙壁,直接来到了隔壁姜白的房间。
姜白闭着眼睛,虽然睡的很沉,却蹙着眉头,像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好好休息吧。”
花眠把手放在姜白的额头上,轻声道,声音优雅而温柔。
“我陪着你,你便不是一个人。”
似乎是听到了花眠的话,黑发少女紧紧蹙起的眉头在她透明的手下,慢慢舒展开来。
“阿白,做个好梦。”
花眠听见自己喃喃。
……要是能梦到她,就更好了。
姜白没有梦到花眠。
她梦到了死去的母亲。
那些,朦胧的,远去的,快乐的日子。
然后是血色与绝望。
滚滚而来的泥石流,母亲额头上的血,失去声息的父亲。
在车里,绝望哭泣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她。
——“我陪着你,你便不是一个人。”
谁……是谁在说话?
好温柔的……声音。
在车里哭泣的小姜白愣愣的往窗外看,恍惚间,一片空茫的白。
可是……她真的,只是一个人啊。
姜白忽然睁开了眼睛,微微喘息,心怦怦跳的厉害。
……怎么回事,那种感觉。
酒店的房间一片昏暗,姜白摸了摸胸口,缓了口气,下床拉开了窗帘。
明媚的阳光一下子照进来,驱散了房间的昏暗,姜白的眼睛一时间有点适应不了这样的强光,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看了看时间,上午九点了。
什么梦,她竟然睡过头了。
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姜白收拾了一下,退了房间。
花眠一直在她身边飘着,看着姜白单手背着包,抱着水仙花,一本正经的退了房,然后去了汽车站,上了去乡下的大巴。
花眠微微睁大了眼睛。
……阿白,这是要,回乡么?
仔细想了想,花眠又恍然,是了……确实,是要回乡的吧。
泥石流多发的山道已经修成了宽敞的公路后几乎没有再发生意外事故,姜白一路都没有看窗外,只是抱着水仙花发呆。
花眠飘在她身边,很想抱抱这样的姜白。
下了车,姜白抱着水仙花,轻车熟路,记忆里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