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她下床捡起地上的手机拍了拍灰,然后在抽屉里翻了一会儿,找到了顾鲤的身份证件。
“四月二十九号。”
顾鲤的生日。
花眠勾起唇角,摸出手机,干脆利落的给小学徒发信息。
【小学徒,四月二十九号是我的生日哦,记得孝敬。】
等等……这样说会不会有点直接?
……嗯,应该委婉一点?
让她想想删了怎么改……
花眠抬头,望着窗外,蹙眉思考,怎么说呢。
无意识的用指甲蹭了蹭手机输入框,花眠想好了,决定先委婉的问一下小学徒到家了没。谁知一低头,刚刚那条输好的信息已经显示了已发送。
花眠:“……”
好像是……刚刚不小心,蹭到了输入框旁边的发送键。
窒息。
= = = =
姜白还没到家。
不,与其说是没到家,不如说是,没回家。
姜白去医院买了点醒酒药,本来是想要回去的,只是在路上碰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想一想……
会遇到这个人,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陪我去喝杯咖啡吧。”
杏眼少女没有再穿她那身朋克的衣服,只是简单的印着流氓兔的白棉T和九分牛仔裤,背着个小包,眼下微微有一圈阴影。
像是一夜未眠的萎靡模样。
齐慕。
举案齐眉的齐,思慕佳人的慕。
姜白一瞬间,想到的是摆满了茶几的血腥玛丽,以及被顾老板毫不犹豫扔到垃圾桶的牌。
——你是局中赌徒。
飘逸漂亮的字,寄托着一个女孩的倾慕和相思。
“抱歉。”姜白摇摇头,声音淡淡的,“我没有陪人喝咖啡的习惯。”
她没有可怜别人的习惯,自然也不会因为怜悯而同意这个女孩的邀约。
她多余的怜悯,也许在这个人看来,更像是羞辱。
多行不义必自毙。她只是个局外人。
没有必要掺和。
“哈。”齐慕嘲讽的笑,“你不用觉得负疚,也不用有多余的压力。”
“我只是想要和你说一说,顾鲤的事情而已。”
“……”姜白看着女孩,觉得她有些自以为是了。
她从未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何要负疚,又为什么要有压力?
姜白转身想走,身后的女孩却忽然开口,“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只是……如果她真的选择了你,我希望……你能对她好一点。”
姜白的脚步微微一顿。
“我只是想告诉你,顾鲤的过去。”
“她一直都背负着很多的东西……”
“她放弃了我,选择了你,至少……我希望,你可以为她分担。”
身后女孩的声音隐约染上了几分哭意。
“……”
一个是老板,一个是学徒。
唯一能分担的,只有甜品店的生意。
老板的私事,真的不是她姜白分内的事。
正想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姜白没有回头,摸出了手机看信息。
【小学徒,四月二十九号是我的生日哦,记得孝敬。】
姜白:“……”
所以,这样的老板。
到底过去的生活是多么的痛苦,背负的东西是多么的沉重,才能如此厚颜无耻的把压榨员工的话说的如此理所当然呢?
她忽然好奇了呢。
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放进了兜里,姜白提着醒酒药转身,瞅着齐慕,声音淡淡的,“你请客。”
齐慕微微一愣,不知道姜白为什么突然看了个信息就答应了,不过自然也是欣然同意。
星巴克。
音乐舒缓而优雅,姜白点了一杯拿铁,“想说什么,说吧。”
齐慕两只手抱着杯子,微微敛眉,组织了一下语言,“鲤鱼……一直都是个很要强的人。”
姜白想到了刚刚收到的短信,认同的“嗯”了一声。
她不是很喜欢喝咖啡。太苦。
也不是很喜欢吃甜点,太甜。
生活中极端的滋味,她都不太想尝了。
姜白望着咖啡,微微有些走神。
“也是因为,鲤鱼真的很有天赋。”齐慕缓缓道来,“她的妈妈在她的家乡是远近闻名的甜点师,又因为是未婚先孕,染上丑闻,最后不得不背井离乡,一个人在城市打拼。”
“开始的日子过的很辛苦,但是她的妈妈确实是很优秀的甜点师,生下鲤鱼后,日子也变好了,顾妈妈便一个人开了一家店,就是现在你打工的甜品店,后来,生意越来越好,开了很多家分店。有人在照顾。”
“顾妈妈松下来,便希望鲤鱼能继承她的手艺,成为像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