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今天精神果然好了许多,爹爹早上也终于退热了,真是多谢你照料。”天香也分不清这话里多谢的是照料冯少卿,还是照料她冯素珍,以她的医药功底,怎么会不知道安神散的事,可她就这样轻巧的一句揭过,自然的解了自己的尴尬,于是微微偏了偏目光问:“你爹醒了没有?”
冯素珍也随着她的目光往屋里扫了一眼,接着回答道:“还没有,不过既然热度已退,应当是无碍了,你先去里面坐会儿吧,我去端药稍后就来。”
天香点点头,看着她袍角翻动的背影,感觉她整个人的精气神终于活了过来,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无所不能的状元郎。说也奇怪,明明都是女子,自己以前出宫扮作男装时,也是一副俊俏灵透的模样,可偏偏就没有冯素珍身上那份温润风雅,别说是自己,就算是以前见过的那些文武群臣、皇室宗亲放在一起,也没有一个是类似的气度,到底,她是怎么做到的呢?也许就因为这个,才一直没有人去怀疑她的性别吧。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院外传来皇帝的贴身太监高其卓尖细的声音,竟是来传旨的。天香不禁纳闷,大早晨的怎么就有旨意,居然还特意让高其卓来宣旨,可见皇帝的重视。
正端药回来的冯素珍见状也赶忙跪在一边,却一眼扫见张绍民竟跟在高其卓身后,这会儿也正随众人跪地接旨,心里不禁诧异。高其卓四平八稳的读着旨意,先是冠冕堂皇的将长公主夸赞一番,然后便顺理成章的赐下“定国候”封号。冯素珍听得心里疑惑,皇帝何必多此一举呢?以天香跟皇帝的关系,本就尊贵无比、一人之下,哪里需要再赐什么累赘封号。
等到跟高其卓一番寒暄送走之后,张绍民才走过来拱手道“恭喜长公主,以公主之尊晋封侯爵,在本朝还是前所未有啊,可见陛下恩宠。”
“恭喜什么,让你去应付皇兄,倒是塞了个累赘封号给我,你这是什么意思?”天香没好气的道。
冯素珍此时也注意到张绍民竟穿着一身官袍,这才两三天的工夫,怎么就仿佛回到以前了,于是朝张绍民疑惑道:“绍民兄你这是……?”
张绍民此时才苦笑道:“冯兄你是一心照顾伯父,有所不知啊!咱们既然还在京城,皇上又岂有放任之理,偏偏长公主对皇上爱答不理,又挡驾不让我找你商议,硬是差遣我去敷衍。我哪里敢违抗圣上的旨意,少不得又被套上了这身官服啊。”
冯素珍这才恍然大悟,这几日一心照顾父亲,竟忘了皇帝那头儿。的确如张绍民所说,当初是趁着有功才能请辞,如今既然没走成,皇帝一定还会找到他们为朝廷效力,自己这边想必是天香硬挡着,皇帝也拿她没奈何,张绍民可就没这一层保护了,甚至还被天香推出去挡皇帝了。
想到这儿便有些愧疚,叹了口气对张绍民道:“都是因为我的家事,连累了绍民兄,实在惭愧,若是绍民兄不想——”
“欸,冯兄不必如此,其实也没什么,好在皇上与我约定,只要在朝三月,三个月之后,若是我仍旧想走,自会放我南下。何况冯兄你也难以置身事外啊,不然你以为这个‘定国候’是封给谁的?”张绍民截断冯素珍的话,挑明了这个看似锦上添花的封号的真正用意。
冯素珍也想到了这一层,但怕天香心里不舒服,便没明说出来,没想到张绍民却一语道破。想想也是,天香虽然不喜欢权谋心计,可毕竟从小在皇宫这个最大的权谋圈子里长大,就连醉心木鸟的太子都能迅速学会御下之术,天香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不过是不屑计较而已吧。
想到这儿看了眼天香,对张绍民道:“‘定国候’自然皇上是褒奖长公主□□定国之力,不过我受天香大恩,本就无以为报,为朝廷效力也是应当。”
听到“长公主”这个称呼,天香皱了皱眉,又提什么恩情、报答,不由得朝冯素珍赏个白眼道:“怎么我的恩情,却要回报给朝廷?要效力也该是给我效力吧!”
第7章 同出游
“怎么我的恩情,却要回报给朝廷?要效力也该是给我效力吧!”
说完天香似笑非笑的看着冯素珍,见她一头雾水的愣住,转身轻松的伸了个懒腰,边悠闲的踱着步子边说:“这段时间可真是烦人的要命,简直要憋屈死了,可算现在没什么事儿了,终于能出宫转转去了。”说着转过头目光一闪看向冯素珍:“你大概去过不少地方吧?既然非要报答我,就先给我当个向导,去几个好玩儿的地方吧。”
冯素珍这才明白天香的“效力”是什么意思,嘴角下意识的向上牵了牵,再看向天香的眼神里,不自觉的就溢出一道无奈的宠溺,心道:“这个公主啊。。。”却又想到这几个月来天香的生活可称得上是天翻地覆了,想必的确是烦闷不堪,也该出去散散心了,于是笑了笑躬身道:“愿为定国候马前效力。”
天香本来已经做好被推辞的准备,想着无论如何也要硬拉她出去转转,若再成天操心朝廷的事儿,身体怎么可能养好,却意外的听到了她肯定的回答,她居然。。。答应了?那浅笑的神情似曾相识,天香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