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黑盒子说话,把相框翻到背面,上面写着:杜笑笑,二十岁生日纪念。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圣诞节红包~
☆、011:真见鬼了
流光看费夷吾低头沉思,和周文嘉没有任何交流,自己拿过相框,拇指缓缓摩挲镂金边沿,问:“不是亲妹妹么?”
周文嘉说,“是。”然后紧跟,“不、是、亲、妹妹。”
在流光的引导下,周文嘉说出了杜笑笑的故事。
周文嘉的亲生母亲早逝,十二岁那年父亲再婚,继母带来比她小半年的妹妹笑笑。也把阳光带给了一个从小孤僻又冷漠的小女孩。
她很喜欢妹妹。
喜欢妹妹人如其名的笑;喜欢妹妹无论遭受她怎样的刁难,还是会把自己的玩具分享给她——好像她喜欢的真是芭比娃娃似的;喜欢她像中央空调一样,对流浪猫流浪狗以及孤寡老人一视同仁的温暖;喜欢她的歌声。
周文嘉父亲工作忙,她只有电脑陪伴,长成拒人千里之外的孤僻少女并不奇怪。但同样单亲家庭长大的妹妹却是那么温暖,实在让人不可思议。
慢慢地,周文嘉打开了心扉。学着和妹妹一样去和外面交流,去接触真实的世界。
喜欢唱歌的妹妹加入了最近几年炙手可热的组合,很快脱颖而出,成为其中数一数二的新星。
周文嘉很喜欢妹妹,所有人都很喜欢妹妹。
要说起对妹妹的喜欢,周文嘉可以说上一天一夜,但是在场的人可听不了黑盒子一天一夜讲话,流光催促她长话短说,抓重点。
“后来发生了什么?”
周文嘉说那张照片拍摄在去年四月七号。
二十岁生日过后没多久,笑笑像往年一样,去郊区养老院做志愿者。路上突遇车祸,车祸跟她没关系,但她为了救人,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父亲和继母不愿触景伤情,移民去了国外,本来也想带走周文嘉。她却不舍得离开,坚决留在海城,留着充满了妹妹回忆的家里。
“……”
费夷吾才刚刚摆脱那股强烈充沛的情感,听周文嘉这么一讲,狐疑地打量着客厅的种种装饰。
这还能看出什么回忆吗?
说起来,周文嘉的古怪真是从里到外从一而终。即便是在自己家里她也没有取下帽子,仍把整个人严严实实包裹在阴影里。
“那你……”费夷吾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犹犹豫豫问道,“为什么要招妹妹的魂?”
周文嘉好长时间没回答。
费夷吾看够了客厅——实在是从群魔乱舞中看不出一点门道。不自觉地把视线转回木箱,流光左手搭在木箱边缘,拇指指尖在其他手指的指腹上随意敲点,
一般人百无聊赖才会做的无意识动作,因为流光的指形过于修长美好,把无聊的小动作演绎出莫可名状的韵律。看得久了,费夷吾发现她的动作依稀有些眼熟。
刚要努力回想那动作在哪儿见过的时候,周文嘉借用黑盒子闷闷地回答:“我、就想、再见、她。”
而流光也突然抬手指了指楼梯,问周文嘉:“她卧室在楼上吗?”
周文嘉的连衣帽大幅度上下抖动。
“你带我们上去看看吧。”流光尽职尽责地扮演助理的角色。
哪里见过呢?费夷吾一面想,一面跟在周文嘉身后上楼。流光也跟上来了。刚才让费夷吾目光流连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她握成拳头的手背。
像是在说“别担心”。
师父偶尔也会在费夷吾被噩梦惊醒的时候摸着她的脑袋,敲打她的穴位,帮她很快从噩梦中缓解出来。
嗯……
师父!
流光那敲指腹的动作师父有时候会做——说是什么九宫盘星还是九宫诀,是进行术数推演的主要方式。
想到这里,费夷吾停下来。回头看到流光正微微抬头,表情有些疑惑。
“怎么了?”
费夷吾看了看流光,又看了看她的手。
她知道流光不是普通人——小黑说普通人看不到妖怪。但流光到底异于常人到什么地步……
“先生?”流光勾了勾唇角,露出狡黠的笑意,“想到什么了吗?”
费夷吾急忙走完最后几级楼梯,心头无端端地发痒——流光笑起来真像狐狸!
她决定今晚回家后一定要好好理一理最近发生的事情。
有黑金这个小妖精珠玉在前,这山下有妖怪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那说不定……流光也是妖怪呢。
费夷吾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有道理,雄赳赳地挺起胸,同时抓紧单肩包里罗盘的一角。
然后她被人猛地一推,一头撞在门上。
费夷吾揉揉鼻子,委屈刚要问流光为什么下狠手,扭头却看到流光还在楼梯上,离她四五米远呢。
旁边让开路正低头敲黑盒子的周文嘉被巨响吓到了,猛地抬头,廊灯光线打进兜帽,半张的嘴巴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