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钥匙扣是梁圆舒去超市做促销员剩下的赠品,她回来便兴冲冲地拴在了他的钥匙上,告诉他,自己今天做了一回销售冠军。
迟阳定定地看着那串钥匙,尽管隔了五年,他还是记得那一刻她眼里的神采。
Linda借着他发呆的空当,故意侧身插在二人中间,回绝:“不用了,我们回酒店,还有我照顾他。”
梁圆舒宛若没听到,绕到迟阳另一边,弓着身子,伸手按住他的椅背,与他挨得近近的,居高临下迎着他的目光,什么也没说,就这样拿着钥匙,轻轻地掰开他的手,放进他手里。钥匙冰冰凉凉的触感,唤醒了迟阳此刻混沌的大脑,他下意识地握住。不想这一下除了钥匙,连她的手指也难以脱逃。
梁圆舒一惊,赶忙想将手收回,却被迟阳紧紧握住,一下子没有抽出来。
她眼中浮起一丝慌乱,又急急地扯了一把,这下,迟阳轻易便放开了,她脱了身,再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睛里藏着难以捉摸的笑。
“Linda,”他虽然是与Linda说话,眼睛却没离开过梁圆舒,“你回A国去吧,我在这里,有人照顾。”
Linda不甘心道:“可是你——”
迟阳不想再听,直接起身,向外面走去,与梁圆舒擦身而过时,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声:“梁小姐,我等你。”
梁昆手术之后需要住院,梁敏行和孙志高便去联系私立医院安排转院的事,孙佳丽留下陪着他,梁圆舒则回家帮他准备一些住院要用的东西。
进了梁家大门,便听见东西被摔在地上的声音,梁圆舒赶忙顺着声音的来源跑过去,却见过去一向温和的梁谨言这时怒气冲冲的,两个护工站在旁边垂着头,噤若寒蝉,电脑独自躺在地上,屏幕和键盘的连接处被摔断了。
“大哥,你怎么了?”梁圆舒安抚着他的情绪,轻声询问。
梁谨言手指抬高一点点,指着电脑:“不、不、不好……”
护工见梁圆舒抬起头看他们,以眼光询问他们事情的因果,这才战战兢兢地说:“大少爷嫌电脑反应慢,不好用……”
“不是让你们定期拿去维护吗?”梁圆舒不满,这一天天的,事儿都赶在一块儿来,她心烦道,“这点事都做不好,你们别干了,一会儿结工资走人。”
两个护工不敢多说话。
“你们先出去吧。”梁圆舒交代。
待两人出门后,梁圆舒才走到大哥床边,拍拍他的手臂,像哄小孩子一样,说:“明天给你买个新的,好不好?”
大哥眼睛眨了眨,表示同意,问她:“你、你买?”
“嗯,我买。”梁圆舒见他坐得累了,就帮他放平了床铺,说,“这两个护工是不是不行?我给你再换两个?”
“好。”
梁圆舒心里烦,可火气又不能朝着大哥发。梁谨言最近很不听话,这脾气不发则已,一发起来,可了不得,这些日子,护工找了一个又一个,可他就是卯足了劲不想配合,梁圆舒却只能陪着笑脸。
梁圆舒筋疲力尽地上楼,到父亲的主卧,去收拾东西。私立医院的VIP病房,日用品是非常齐全的,她只需要把梁昆惯用的牙膏和剃须刀之类的东西整理好,再拿上几条内/裤就可以了。去卫生间取牙膏的时候,她突然看着旁边的牙刷发起了呆。
过了一会儿,她收拾得差不多了,又翻出一个好久不用的书包,将它们装好。
她准备好一切,想了想,从抽屉深处摸出一张名片,把号码输入到手机里。
梁圆舒去医院送过衣服,就让司机先回去了,她自己走在路上,行至开阔的广场,又走过几条小巷,才悄悄调出早就存好的电话。
对面的人刚接起来还觉得有些奇怪。
“请问是哪位?”
“双双姐,是我,梁圆舒。”她回答。
“月月?”
“我遇到了困难,想……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梁圆舒带着恳求,问,“可以吗?”
“关于你哥?”那边的人一下子就猜到她之所以这样小心翼翼的原因。
“嗯。”梁圆舒承认,又小声问,“可以吗?这样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对方很好说话,一口便答应下来,“你太客气了,没什么打扰的。”
“那明天见。”
“好。”
还未等她挂断,电话便嗡嗡地震了两下,她看了看新来电的联系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
迟阳的声音如多年前一样的低沉好听,如今还加了一把岁月的历练,成熟而富有磁性,他说:“梁小姐,我等了你一整晚。”
梁圆舒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交往一年间,印象里一直是她不矜持地主动撩,而迟阳,作为一个闷骚学霸,向来习惯了半推半就,五年没见,这是从哪学来的主动出击?
“等我做什么?”梁圆舒不动如山,“迟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