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条干净毛巾,用热水烫过,拧干水,走出来,坐到床边。
“你膝盖上有木刺,不清创,就擦药,当然痛!”
嘴上虽不假辞色,替舟遥遥擦药水的动作却很轻柔,唯恐弄疼了她。
舟遥遥嗫嚅,“谢谢你”
“你今晚说了无数遍,省省吧”
“哦”
用热毛巾捂了会儿膝盖,扬帆远低头为她挑刺。
也许是舒服的缘故,舟遥遥眼皮越来越重,体内的邪火有增无减,找不到出口,“睡一觉就好了”,她安慰自己,合上双眼。
“好了,注意不要沾水”,扬帆远抬头。
她斜倚着松软的靠枕,黑漆漆的头发粘在白皙的脸上,对视觉形成强烈的冲击。嫣红的嘴巴无意识地半张着,露出洁白的贝齿。
扬帆远喉结动了动,口渴的感觉又来了。
他凝视着女孩的睡姿,心脏似要挣脱胸腔。
舔舔嘴唇,他告诫自己,“赶紧走,立刻,马上!”
可他的腿却背叛了他的意志,眼睛也违抗指令,看向女孩修长的脖子,目光停在她微微起伏的胸部。顿时感到头晕眼花,脉搏激烈跳动。
他的手颤微微的探向女孩细腻的耳珠,脑子中的那条线嗡的挣断了。
他俯下身,埋在女孩的肩窝,细嗅那充盈着无处不在的气息,不是香水味,是一种清淡的甜丝丝的味道。
吻细密温柔地落下。
舟遥遥像跌进一张网中,无力挣扎。
她仿佛在热带雨林跋涉,枝叶肥厚,水滴沉重。
热、闷,她急切地渴求。
忽然身体深处被痛楚击中,舟遥遥蜷缩着,躲避着,动作迟滞,“不要,别……”,她啜泣着哀求。
然后是漫长轻柔地抚慰,有人在她耳边说:“别怕,会好的”,霸道地命令她,“抱紧我!”
舟遥遥被卷入狂躁的大海,她如攀住援木似的,紧紧搂住身上汗湿的躯体,被这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带入深深的海中。
她感觉自己变成海底的一束水草,柔韧摆动起舞。
那只手激起她的未知的渴望,似安慰,又似索求,是雷电,是骤雨,是狂暴,纠缠着她,带她走向奔流的浪潮,又深深地跌落,化为深涧中的一滴水珠。
海上的月光,静静地照进室内,两个交缠的影子投在纱帐上。
扬帆远觉自己疯了,理智溃败,放出心中的野兽,他不知餍足地和陌生人缠绵,像末日般的激情和野火,快要把他烧干。
汗水自他额角滴落,女孩晕红的容颜蛊惑着他低头,将亲吻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唇上,撬起齿关,唇舌相依。
月色如水,长夜将尽。
身体的不适把舟遥遥从旖旎的梦境中唤醒,她略微动了动,身体像被卡车碾压过,鸡尾酒喝醉的后遗症这么大?以后可不敢喝了。
她蹬腿伸懒腰,等等,踢到啥了?用脚蹭了蹭,妈呀,她捂住嘴,猛地坐起身,不敢相信地看着躺在她身边的男人。
什么状况?
舟遥遥掀开被单,快哭了,她什么也没穿。
抱着一丝侥幸,她往男人身下看。
这次是真哭了,一脚踹过去。
扬帆远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等他看到一脸惊恐的女孩,模糊回想起昨晚的情景,脸红的瞬间,也明白了此刻的状况。
舟遥遥夺过被子,裹住身体,“喂,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走了吗?”
扬帆远理亏,“我帮你清理伤口,你忘了吗?”
“那又怎么样,清理完就该走啊,你怎么能睡在陌生女孩的床上?”,舟遥遥控诉,“你的行为构成了强*奸!”
扬帆远暗暗较劲夺被子,一边夺,一边否认指控,“我觉得你用词严重了,你和我属于酒后事故,意识不清醒时做的事,怎么能随便定性!”
舟遥遥目瞪口呆,怎么有如此无耻的人,“随便?随便的人是你吧?这是我的水屋,我的卧室,我的床,大言不惭地睁眼说瞎话,真让人无言以对!”
同样的话他也说过,扬帆远头疼,眼前的状况超出了他的认知,说来荒唐,互相不认识,连一夜情的基础都不具备的两个陌生人上了床。
这算什么?
舟遥遥也暗自懊恼,这算什么?强*奸、诱*奸?、顺*奸?迷糊中发生的事告诉警察,警察会管吗?
屋内私密性高,没装摄像头,而且是她邀请他进来的,就算找酒店说理,酒店恐怕也不会理赔,反正怎么都说不清楚了,自认倒霉吧!
一夜之间从女孩变成了女人,舟遥遥相当郁闷。
扬帆远也感到束手无策,想劝慰她,刚伸出手,发现两人都光着身体,又收回了手。
两人各据一角,对峙着。
“喂,你没病吧?”,舟遥遥瓮声瓮气地问。
“什么?”,直觉不是什么好听话,扬帆远轻轻皱眉。
舟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