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随即又回过头,“你们先行回去,不必声张。”
这些军士常年在外镇守边疆,故而并不认得疏月,只当是侯爷的风流债,于是不敢多问,先带着战利品回去了。
雪原上一时只有她们两个人,冷风呼啸,夹杂着雪花,两人的发间很快便积了些白雪,远远望去,宛如白了头,陡增几分沧桑和悲凉。
左苍玉领着疏月,一路往雪山深处疾驰而去。
疏月握紧手中的长矛,她此番来,是抱着斩杀左苍玉的心情来的。但在斩杀之前,先要救了澜月。
雪山的路径难走,左苍玉骑马到了一个山谷入口,便停下了。
疏月停在她身侧,神情冷漠,“你要我如何,才肯放过澜。”
“你看到了吗,那里有一朵花。”左苍玉微微仰着下巴,眼神傲慢,自动忽略疏月刚才那句宛如利剑般的话。
疏月顺着视线望过去,在山谷积雪之上,有一朵雪白的花朵,在雪地里怒放,清幽姣好。
这是一朵雪莲花。
疏月眼神陡然一变,“这是解药?”
左苍玉的手指握紧,面色紧绷,眼神透出几分恼怒,之后勉强压住了。
她开口说道:“我要你摘下来送给我。”
左苍玉说完后,依旧扬着下巴,十分傲气。
疏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为什么要给你摘?”
“你摘吗?”左苍玉斜眼,眼角竟然透出一丝妩媚和……
疏月抿着唇,他这是在和自己撒娇吗。
今天的左侯爷,很古怪。
“等你按照我说的做完,我自然会救她,从今往后,不管你们如何,都与我无关。”左苍玉的声音很低,透着一丝苍凉和恳求。
她从来没有这么示弱过,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疏月望着那朵皎洁的雪莲花,最终还是翻身下马,前去帮左苍玉摘了。
左苍玉骑在马背上,望着她一步步走入风雪之中。
她慢慢抬手,摘下束了二十多年的长发,一头长发宛如泼墨般散下。
她弯腰,掬起一捧积雪,攥在手心融化成水,然后抹在脸上,抹去特意化浓的眉毛,抹去脸上的血迹,露出自己秀美的真面目。
她又将手放在腰间,慢慢解开战袍,脱去被汗水和血水浸透的铁甲,露出里面淡粉和雪色夹杂的襦裙,长袖飘飘,裙裾摇曳。
在疏月伸手摘下那朵雪莲花之时,左苍玉已经抬手随手挽了个发髻,从怀中摸出放了很久很久的一支步摇,慢慢地插在自己的发髻上。
一行清泪从她秋眸缓缓滑落,红唇如丹,眉眼如画。
疏月捧着雪莲花,回过头,看到坐在马背上飘飘如仙的女子,怔愣在原地。
冷风卷着寒雪吹来,拂起左苍玉腰间柔软的飘带,温柔而妩媚。
她们对视着,左苍玉不再刻意用低沉的声音,而是恢复了自己原本清润略带点甜的嗓音,说道:“我是左家小女,小名阿玉,现在以天地为媒,将自己许给你,你,要不要?”
疏月手指攥紧雪莲花娇嫩的花瓣,浑身僵硬,陷入震惊之中。
左苍玉雪白阴柔的脸庞滑下两行清泪,冰清玉洁,皎洁如月,她继续说道:“从儿时学堂第一天遇到你,我便心慕于你,那时以为你是凌家公子,一心想嫁你。后来,你蒙难流放边疆,我自动请缨,为你而来,才知你是女子,我依旧想嫁你,疏月,无论你是女子还是男子,我阿玉,此生只认定你一人。我想着你,入骨入髓,无法自拔。”
疏月依旧沉默地看着她,脸上看不清什么神色。
左苍玉也不指望她会有什么反应,她知道,在这场爱慕中,自己至始至终都是在唱一场独角戏,落幕的时候,没有鲜花掌声,只有着地狱般的死寂与荒凉。
“疏月,你现在把花戴在我头上。”左苍玉恢复往日淡漠的神情,淡淡地吩咐道。
疏月像机械人一样,麻木地走过来。
左苍玉依旧坐在马背上,“你坐上来,抱着我。”
疏月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左苍玉,我不管你是男子,还是女子,我都不要你。”
左苍玉原本已经苍白的脸庞此刻似乎变得通透起来,仿佛整个人都要随着忽然窒住的呼吸消散了。
她仰着头,望着飞扬的大雪,张着嘴,无声地笑了笑。
只是笑一笑而已,她却已经浑身无力,任凭眼泪汹涌而下。
“自我成年,我从未流泪。遇到你之后,我就会流泪了。”左苍玉痴痴地望着她,“疏月,你知道吗,我的每一滴眼泪,都是为你而流。”
疏月看着她如痴如魔的眼睛,自己也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可是怎么办呢,她从来没有把左苍玉当成恋人过。
“我不爱你,左苍玉,从头到尾,我都不喜欢你。”疏月不想给她任何机会,“不管你是男是女。”
“你不要我。”左苍玉喃喃地说道,看着面前能够令自己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