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但周身萦绕的那股浑然天成的沉稳优雅的气质为她本就好看的五官又补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王诗尔的指尖轻轻地在罗离脸颊上划过,偏头看着她,眼底不再是往常那般淡漠与冰冷,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与平和。
而自她双唇中溢出来的话……却是十足的答非所问了——
“阿离,有些事情,太犹豫是会错过的。别学祎儿,她太傻,太执拗。自己想要的,就要自己去追逐,没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和借口。”
说完,王诗尔的手滑至罗离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只留下一个纤细优美的背影在呆滞的罗离的眼中。
王诗尔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罗离完全无法理解。太犹豫会错过?会错过什么?别学陛下?自己追逐?这些字眼在罗离的脑海里不断盘旋、轮转,这句话的每个字她都懂,但连在一起她却觉得莫名其妙。最让她觉得奇怪的就是,在她听完这段话后,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居然是秦翎儿那张倾城的容颜。
一个冷然的怒视,一个温柔的笑颜……她现在该在哪里,又做着什么?逸品居二楼正中的房中是否还有新的酒客和听琴者?
一阵莫名的涩然布满心头。罗离抬头望向天空,今晚的星星真美啊……可今晚的她,却是要无眠了。
雄浑嘹亮的号角吹响,将士们的呼喊声震天。草原上空旷辽远,一眼就望尽了,所以宇文祎选择了从正面直接变换阵形的阵法。她自幼便爱看书,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术是除却史书典籍她最爱看的。
所以当上次宇文阐派人在林中设伏时她才能破解了所有阵法。
按照她的指示,所有北周的将士们直接冲向突厥军队,他们要做的是分头打散突厥的军队,然后结阵,将突厥的将士们围在各个阵中,逐个击破。
见他们来势汹汹,突厥人突然勒马停住。宇文祎眉头轻皱,难道是要直接转身溃逃?就在她疑惑之时,突厥的骑兵阵中居然突然出现了许多带盾持枪的补兵!他们从骑兵的缝隙中穿过,整齐地蹲在突厥军队的最前方,将盾牌竖着支在地上,□□架在盾牌之上,直指北周铁骑。
用步兵来对抗骑兵?这不是以卵击石吗?宇文祎的眉头越皱越紧,不对……不会这么简单……可到底是哪里不对?楚玉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两军间的距离在不断缩小……北周将士们向前冲锋的脚步已经无法停止……
但突厥的将士们却依旧沉稳冷静,淡定自若,阵前的步兵人数并不多,大约也只有三万左右,但那明晃晃的枪尖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不好!”一个念头在她心中划过,宇文祎直接喊了出声,她的阵还没有摆出来,就直接被楚玉的步兵阵冲散了!步兵对骑兵固然是以卵击石,但突厥此时阵前的的步兵肩膀相抵,紧紧地挤在一起,相互借力,与排列在最前方的圆盾形成了一个最坚实的大盾牌,保护着身后的骑兵团。
而那伸出来的□□……就是狠狠刺在战马脖子上的尖锐獠牙……
果不其然……刹不住车的北周骑兵接二连三地冲向突厥的步兵阵,又接二连三地倒下……不断地冲击又不断地倒地……宇文祎心中一紧,连忙抬手,“鸣金收兵!撤!快快快!”
双手死死地攥着车轼,宇文祎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北周冲锋的骑兵上,心中默念着停下停下停下……该死!这狡猾的楚玉!
“陛下!”刚收兵整顿玩军马的王施德和王成梧直接来了宇文祎的营帐。
“让受伤的将士们好好养伤,厚葬牺牲的将士们……是朕不才……让大家白白去送死……”宇文祎艰难地阖上双眼,深呼吸一口气,她现在胸中积蓄的除了悔恨,就是怒气,“今晚……我就要见见这个楚玉……”
“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掀开眼帘,是抵挡不住的寒意外放。
王施德和王成梧对望一眼,心中都溢出了一声叹息,没有说什么话。他们今日是率兵的将军,战场上的事他们看得最是清楚,除却无能为力的无奈,他们也无法再安慰宇文祎什么。最后都只是躬身道了声喏,便退下去与罗氏五人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去了。
账内只剩她一人了。放松了身体瘫坐在椅子上,宇文祎伸手摸进怀中,一个红绸金线明纹的鸳鸯荷包出现在她手上。荷包的针脚细密,用料上等,每天被她贴身放在怀中最靠近心房的位置,依旧崭新如初。
这是谌京墨七夕时送她的礼物,她一直小心保管,从不离身。目光在那一双绕颈缠绵的鸳鸯上留恋飘远。若是阿墨还活着……她或许今日便不会面临这般窘境了。
往常她们时常谈论兵法政事,谌京墨在行兵战术上有极深的造诣,要远甚于她,在她们还不相识前,二八年华的谌京墨就凭着一颗聪颖过人的头脑,在兵法上战胜了当时的南梁,所有南陈才得以走到今天一统南方的霸主地位。
谌京墨是她见过的,在兵法上造诣最高的人。她不知道阿墨同楚玉相比究竟谁更胜一筹,她只知道若是谌京墨,绝不会被今日这出其不意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