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可有勇气,与朕一战?举起你手中的剑,和朕来一场公平的对决。谁赢了,这位子,便是谁的了。”轻移下巴指向龙椅示意宇文阐,宇文祎将双手背在身后,手指摩挲着扳指。
宇文阐唇角扯出一抹讥笑,“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公平的对决?谁不知道只要我一动手,你身后那帮疯狗就会冲上来?呵,我不会的。因为我知道,你就是个窝囊废,别提和我对决了,你连剑都不一定拿得起来。虽然你逃过了一次又一次,但要是没有你身后那帮跟错了主子的蠢货,你,早就死了。一次活下来的可能性都没有。”他偏着头,毒蛇般的双眼中闪烁的全是讥讽和嘲弄。
“是吗…那你可敢与朕一战?”径自踱步走向一旁的架子,宇文祎手中一动,长臂一挥,长剑毫无阻拦地从剑鞘中脱出,被她握在手中抖了几个剑花,反射着阳光的剑身映着莹莹的光亮在她脸上,“与如此懦弱无能的朕一战?”
宇文祎唇角的笑容太过轻巧,让宇文阐从城门口一路走来一直谆谆不安的心愈发颤抖,头脑又在飞速地运转,可被宇文祎激起的怒气也在不断蒸腾,麻痹着他的神经。
见到宇文阐已经在失去理智的边缘挣扎、游荡,宇文祎也不着急,只是唇角弯了弯,又是一抹淡笑溢出,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剑身,眉目低敛,目光飘忽,双唇微启,“把你们手中的武器都扔掉,退后,别把朕的好弟弟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这话她虽然没有看向任何人说出,但谁都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在她身后,罗乾率先抛出了自己手中的长剑,双手垂在身侧向后退至大殿边缘,罗乾、罗离紧随其后。李岭皱着眉咬着牙,最终也只是狠狠地将手中的长剑甩下,默默退后。
王诗尔并不会武功,但她还是在身旁的侍女玲素的搀扶下悠悠起身,抚平衣角,在稍远处罗离身旁的木椅上坐下了。
一切妥当,宇文祎偏头挑眉,示意宇文阐,“怎样?朕的好弟弟,可还有何顾虑?朕在你眼里手无缚鸡之力,体虚羸弱,可你连同朕短兵相接的勇气都没有。难道…你的勇气,都耗费在毒害父皇,起兵造反上了吗?”
眼中的戏弄不见,宇文祎的表情瞬间转冷,一字一句像冰刀一样直指宇文阐。
“你身后的将士们可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之事?幼时的事朕懒得回忆,可自打朕去往南陈求亲,这两年你明里暗里对朕出过多少次手,你以为朕不知道吗?秋猎设伏,派了一队的人来杀朕,还险些牵扯朕…朕最心爱的南陈长公主一同丧命;朕远赴南陈,你却趁机包围长安,又封锁了未央宫,将朕的母后软禁在这深宫之中,还丧心病狂地对父皇下毒手!”
她视线一转,望着宇文阐身后的一众将士,偌大的宫殿被他身后的将士挤了个密密麻麻。
“你们知道吗!你们身前的这个曾经的十皇子,今日的大逆不道叛乱者,他!口口声声说着替天行道,却为了这个本来就不属于他的位子,连与他血浓于水的父皇都不放过!”
人群中立马开始出现低低的议论声,将士们看着身前那个兀自挺立的身影眼中或是讶异,或是畏惧。但挑起了他们的情绪后宇文祎也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们一眼,视线又重新聚集在宇文阐身上。
“你恨朕,朕可以理解。你嫉妒朕得宠,你母妃嫉妒朕的母后得宠,你们以为自己天命所至,自以为老天待你们不公,但你们可有想过——”
她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你们就是不该,因为你们不配。无论是帝位,还是后位,你,或是你那母妃,你们,都配不上。”
“而你,”剑尖指地,宇文祎边说着,边缓步走到宇文阐面前,她倾身靠近宇文阐,手指着自己,宇文阐眼底蒸腾的怒气映在她眼中,“今日即便是面对你眼中脆弱不堪的朕,依旧没有勇气拿起你手中的剑。还谈什么命不命,该不该的呢?”
轻轻一笑,宇文祎支起身子,眼中是一种居高临下地蔑视感,单薄的双唇有些刻薄而无情,“滚吧,废物。输了,就是输了。”
这句话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直接挑断了宇文阐脑中最后一根绷着的神经,他怒吼一声手中的长剑应声而起,朝着宇文祎的脸直直地劈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都想公主啊,其实我也想。但是...公主近两章不会出现的,公主有她的事情要做的。
第六十六章
宇文阐身后的副将看得心中直颤。在场的人, 其实除了罗离, 没有人知道宇文祎现在的武功水平究竟有多高, 或是多低。罗乾、罗坤许久未与她交手, 不知道她进步了多少;王诗尔也再未督促她习武练剑,更是无从得知她现在的水平。
而李岭, 大概同宇文阐和他身后的叛军一般,对宇文祎的武功高到何种程度又或是差到什么水平, 一无所知。
那些见过她出手的人, 都已经死了。
所以在宇文祎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只有李岭最是担忧, 万般阻拦,现在他手心都已被汗水浸满, 宇文阐那挥出的剑锋比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