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暖意流淌,她握紧了宇文祎的手,眼神在烛火的映衬下愈发柔和炙热。
看到谌京墨如此开心,宇文祎眼中的笑意又多了几分。她牵着谌京墨的手,帮谌京墨提起裙摆,两人走进了烛火内圈,方盒的面前。
“快打开看看。”宇文祎转头看向谌京墨,笑弯了的眼中满是宠溺。
谌京墨点头,松开了宇文祎的手,打开木盒——一把团扇躺在红绸之上——扇面上是一对相依的人影,一个高些,一个矮些,相偎相依,周遭是飞舞的鸟儿和垂叶的树木——左下角是一行小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轻轻抚摸着扇面,这笔触,一看便知是宇文祎亲手所作。谌京墨转身环住宇文祎脖颈,鼻尖对着鼻尖,唇角笑意相对。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轻轻地道,是回应,是许诺……
回抱住谌京墨,宇文祎低头,将两人的距离再度拉近。
吻落,屋中的温度又高了些,荡漾着甜蜜……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挺甜的噢?且甜且珍惜哦~
今天是自己查的错字……因为女票小可爱去了奶奶家,心里苦,比罗离还苦。
另外,昨天的评论都是她回复的……捂脸。
第五十八章
合上房门, 宇文祎从屋中走出来。凝雅在侍候谌京墨沐浴。终于等到宇文祎的罗离从一旁黑暗中闪出。
“殿下, 皇后来信, 加急。”罗离的声音有些低沉, 猩红色的信纸在黑暗中依旧鲜艳。
宇文祎抿唇默然。猩红色的信纸,是她与母后定下的暗号——非有十万火急之要事不用——这也是母后第一次给她寄来猩红色的密信——说明长安出事了, 出大事了。
眉头紧皱,宇文祎展开信纸。
“皇帝病危, 老十调兵, 生死攸关。开弓没有回头箭, 考虑清楚。”
父皇病危?!父皇怎么突然生病?!她的视线在密信上转了好几遭,这笔迹确实是母后无疑。但她离开之时父皇龙体还康健, 这短短不到半年时间父皇怎么会突遭病魔侵扰?!
父皇病危, 宇文阐调兵……她若是再不回去,她与母亲的性命便都要交到阎王手里了。信纸被她捏在手中,皱成一团。她没有时间了, 她要立马回去。刚想转身交代一旁的罗离备马赶路,余光就瞥到屋中明亮的烛光。
心中一沉……公主……她的阿墨……她该怎么办?她先前一直没有收到其他密信, 让她误以为长安安定, 一切顺利, 她在静待罗坤搜查的结果。但如今这么一想,显然是宇文阐加快了手中动作,母亲很可能此时被困深宫,万难之时终于寄出此封密信,才终于让她知晓了长安之危。
她们被宇文阐打了个措手不及。若是父皇垂危的关头宇文阐兵临城下, 直接谋逆篡位,谁有能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阻止他?即便是她回去也不敢说百分之百。虽然有王氏协助,但王氏是戍边将门,能调来援助的兵马也十分有限,所以皇城之内空虚,她又没有禁卫军的号令之权。
所以此战,在宇文阐这一招之中,从满赢被逆转为将败之局。一个不慎,她与母后、王氏,已经站在了生死边缘。她这一次回去,便如同请君入瓮。她不回去,母后会亡,她将面临半生的追杀;她回去,她可能会同母后一起亡。
但她是必须要回去的。即便是死局,她也不能让母后一人承担。母后此封密信没有写明让她回去几字,是要她考虑——回与不回,如何破局,和——公主的去与留。
她没有想过自己会面临这一天。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将公主拉入这种死局……她以为自己最多只是将无辜之人强行拉入局中……然后最后走向权力之巅……她想过公主陪自己走上皇位……她想过公主母仪天下……却没有想过公主陪自己一起成为刀下冤魂……
她不能,她不愿,她绝不会。公主要好好活下去。即便没有自己,不……可能没有自己,公主才会活得更好,至少不用掺和这夺嫡的血腥争斗。她现在自身都难保,怎么能再让公主陪她涉险?
她不能让公主陪她一起走。所以……也就是说……今夜,是她留在南陈的最后一晚……她此去前途未卜,如果不幸……或许就是此生她与公主可以相见的最后一次了……
甚至,即便她成功了,她登基了……她与公主此生应当也是无缘了。她不想公主等她,如果可以,当作她从没出现过,是最好了。
嘴唇动了动,宇文祎感觉异常干涩而僵硬,“父皇病危,宇文阐已经开始布兵……收拾东西,通知罗艮,天亮前出发。让罗兑……留在这里照看。”每一个字仿佛都消耗着她不少的力气,说完她甚至不能站立,直直地就要倒下。
罗离赶忙上前接住她,殿下眼中的绝望让她看得心中直痛,“殿下……”
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宇文祎深呼吸几口气将气息调匀,挣扎着站直,“去吧。”
单薄的背影在苍白的月光下更显凄凉,罗离默然,最终也只是低头称了声“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