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盯着眼前笑得一脸温柔的人儿。神色之中有几分动容,原来,公主这些日子把自己憋在屋中竟然是为了自己的生辰礼物……
年年的生辰过成定式,心中又一直装着事情,所以多年来她对于这个本应该特殊的日子实际上提不起什么兴趣。这个日子对她来说,大概就意味着母后会放她一天假,她可以多一天休息的时间。
今日公主一直未曾提及礼物。她以为公主并不提早知道她的生辰,又日日待在未央宫中,连临时寻得一件称心的礼物都是件难事,所以她也不主动提及,怕让公主尴尬。她本以为今天便会如此平淡地过去,却不曾想……
公主早便知道,又早有准备。为了她的生辰礼物,公主花了将近一月的时间……
谌京墨含着笑意的眼睛今夜温柔得不像话。宇文祎感觉自己彻底沦陷了,她深深地陷入那双眼眸的波光之中……
“今日一直在外面忙碌,这才得了空,便赶忙从偏殿拿过来了。莫要气恼,”看着宇文祎一脸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呆滞,谌京墨抬手轻轻捏了捏她藏在散落的青丝下的耳朵,嗯,捏着很顺手,温温软软的,“上次翻了一下你一直爱看的那本食谱,发现里面对于陈国的记述很不详细,想着你又喜欢吃江南菜,就让安雅派人在陈国各地搜罗了一下。”
“很多都是从各地最有名的馆子里找厨子要来的。同样的菜在不同地方也有不一样的做法,我都整理、誊抄在了上面,集成册子。这样方便你每日翻看。”
“可还喜欢?”
她的声音低缓轻柔,清亮悦耳,听在宇文祎的耳朵里又滑进她心里。她小心翼翼地将书册放到桌上,然后再跑过来坐回床上,还没坐稳就伸手圈住了谌京墨。
“公主…你不用这样的。”她把头埋在谌京墨的脖颈里,声音闷闷的。
谌京墨也搂住宇文祎的腰,轻声问道,“可还喜欢吗?”
“自然是喜欢的…”
“那便足够了。”
宇文祎闻言松开了双臂,拉过谌京墨的手在眼前仔细地端详着。公主的手很软很白,手指纤细修长,手指侧边有常年握笔的薄茧。宇文祎翻来覆去地看着,心疼地握在手里,“公主手累不累?下次可以让安雅或者凝雅帮你抄,或者直接把书给我都好。以后不要这样了,要是把你累着我会很心疼的。”
看到宇文祎认真的小眼神和皱起的眉头谌京墨感觉自己心中一暖,任由自己的手被她摆弄,“之前那个玉印你刻了多久?怎么没想过我会心疼呢?笨蛋。”
宇文祎一怔,随即唇角一扬,“原来公主那会儿便已经喜欢上我了吗?”她手上使力,再度将谌京墨圈在怀里,低头印下一个吻在她额头,“既然如此……那我可是一辈子都不会放手了。公主可要做好再送我几十份生辰礼物的准备。”
放软了身子任由自己靠在宇文祎的怀里,谌京墨的笑意染上眉梢,“好。”
宇文祎的生辰已过,五月已至,她们离开南陈已逾三月。离开北周的时候到了。
周帝宇文赟心底里是舍不得宇文祎的,最后一日早朝后他还特意将宇文祎留下,让她考虑清楚再做选择。
宇文祎一脸正经,眼中是无比的认真,脊背挺直,“父皇,孩儿考虑清楚了。”
宇文赟直直地盯着宇文祎,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那便去吧,路上小心。”这个时候离开大周,急流勇退,并不是最明智的选择。小九近些日子也在朝中建立起了威望,甚至还有要压倒老十原本强势的劲头一般。但若这是她的选择,那便如此吧。或许还是老十更适合这个位子一些。
帝王,孤家寡人一个,是不该被情爱这等小事所绊的。
宇文赟脸上神色恹恹,摆手让宇文祎出去了。
父皇的情绪她看出来了。但…她不能让公主一个人回去,虽然崔演成不了大气候也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但她还是不放心,她需要自己跑一趟确认南陈足够安全才行。而且,父皇龙体依旧康健,宇文阐也还并非强大不可摧,她还有时间。
从正武殿出来后候在门外的玲素直接迎了上来。母后召她。轻叹一声,整理好情绪,宇文祎去了椒房殿。
“母后。”宇文祎躬身行礼。王诗尔摆手,示意她坐下。
“一切都跟安排妥当了?”
“是。通过这段时间的早朝和罗乾派下去的人的暗中相助,很多被宇文阐那边拦下的奏折和谏言都得到了父皇的认可。中书侍郎和右仆射等人也私下里与我相谈甚欢。罗乾会按照我的要求继续在暗中帮忙。罗坤开始着手搜查宇文阐及其党羽所行苟且之证。先前他虽然拒绝了崔演联盟的要求,但这多年来一定有所遗漏。”
“最近祎儿翻阅的许多账簿、卷宗都说明了这一点,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确凿的证据。”
王诗尔颔首,“你且放心地去南陈。这边母后会照应着,他们起不了什么风浪,但——”她突然抬头凝视宇文祎,眼中有些许凝重,“我们的时日不多了。宇文阐和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