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长安的长住是必不可免的。
宇文祎的坚持,再加上谌京墨也确实会十分想念自家的两个哥哥和建康,所以中和一下,她便说不如建康、长安他二人轮流,各居一年。
宇文祎拒绝,一年还不久吗?要求缩短在长安的时间。
“你就这么想让本宫背上一个霸道公主不从夫的名号吗?”谌京墨看着执拗的宇文祎打趣道。
宇文祎撇嘴,又瞥她一眼,自己这不是心疼她吗?不好意思让她牺牲这么多,反驳道,“我还想要一个宠妻驸马的名号呢。”
“噗嗤,”谌京墨闻言,笑出了声,好笑地睨着他,“这个名号…九皇子可以在别的方面努力。”
拗不过谌京墨,宇文祎只能妥协,“好吧,长安一年,建康一年。但第一年要在建康,你可以多在建康留一段时间,做一下准备,我们再去长安。”
谌京墨应允,“大婚过后,九皇子可是要回一趟长安看望周帝及王皇后?本宫与你同往。”
宇文祎瞪大了眼睛,刚想拖她个一年几载的时间再去长安,少被磨人的西北风吹吹,她怎么还自己往上送?
“本宫可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九州第一才女,怎么能不随夫君回乡探母呢?那可是不孝。”谌京墨笑得妖娆,一双凤眼弯出了魅惑诱人的弧度。
宇文祎真想举白旗给她投降,“...长安不比建康,开春晚,昼夜温差极大,到时候公主可别被冻得哭鼻子还赖我。”
谌京墨轻笑,“怎么会,本宫知道,九皇子会把本宫照顾妥帖的。毕竟,九皇子求亲时的许诺可是九州皆知的,九皇子该不是婚还没成,就先想着食言了?”
宇文祎遁,将笑得灿烂的谌京墨抛在身后,快步逃回了宇文府。抱着刚啃完骨头,正窝在阳光下睡午觉的如一就开始诉苦。说白了就是自言自语。
如一,你说,怎么江楚这个女人这么可怕呢?她为什么长得如此好看?我为什么一看到她就心跳加速,脸颊发烫?还忍不住想靠近她,想抱她?这女人用的栀子花香囊是不是有什么魅惑人心的作用?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谌京墨看着远去又不断变小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像一坛尘封了百年的老酒般醉人。她对宇文祎的抗拒越来越浅淡了,看着他愈发频繁地流露着孩子气的稚嫩和跳脱,她更觉得他可爱了。还有读书时的一本正经,谈论国事、谈及他的看法和政见时的认真严肃。她的见解总是切中要害,针砭时弊,还总能提出许多切实可行的良方妙计。每日的谈天说地和相对而坐的相处都能给她带来许多惊喜和新的发现。
月余的相处,不知不觉间她彻底改变了对宇文祎的看法。不再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平庸皇子,取而代之的是与日俱增的欣赏和想要不断探索挖掘的好奇。
他究竟还会给她多少惊喜?
她也在思索,她不抗拒一个男子这般的靠近,是否便是对他有好感?或者长此以往,自己是否便会倾心与他?
未来她不知晓。但她清楚现在,她还未动心。她不抗拒因为在相处时她淡化了宇文祎的性别,更多地是在调笑时将他当作一个幼稚可爱的小孩子,以及在说书谈史的交流中将他当作一个足够优秀可以和她平等交流的友人。
又是半月,时间的步伐很快,眼看着就要迈向岁首,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负责押运聘礼的王小将军也抵达了建康。甫一进城,拜见了陈帝,他便径直去了宇文祎府上。放下聘礼,他提出了要与谌京墨见一面的要求。
王小将军是王皇后的侄儿,王氏成字辈最小的儿郎,名为王成梧,今年二十有二。
“梧表哥可是有事找长公主?”宇文祎不解。
“是也,皇后姑姑让我带一样东西与江楚长公主。”
“何物?”
“不知。姑姑特意吩咐我必须亲手交给江楚长公主,由你代予都不可。”王成梧冲她眨眨眼。
宇文祎心下更是疑惑,母后这是为何?罢了。见了江楚便知晓了。她转身引路,带了王成梧去了长公主府。
听闻来意,谌京墨也是眉梢轻挑。接过锦囊,将里面的东西取出,三人心中皆是一惊。
宇文祎和王成梧更是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震惊不加掩饰。
“此玉质地…本宫从未见过。”看着手中温润通透的月白和田玉佩,无论是精妙细致又栩栩如生的凤舞雕刻,还是这般微凉润滑的触感,都昭示着这是一块百年难得的宝玉。饶是谌京墨,也是一惊。
盯着谌京墨手中的玉,宇文祎神色复杂,“这玉…是王氏的传家宝玉,流传了十几代王氏子弟。是母后的祖父,在母后幼时赠予她的,说从此此玉不再是王家所有,而是母后所有,因为母后配得上这块玉,今后此玉如何保管、流传皆由母后一人定夺。母后随身佩戴,几十年如一日,她曾说…”宇文祎顿了下,抬起头,看向谌京墨,“若是此生有幸,遇到配得上此玉之人,她才会赠予他。若是不曾,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