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只小奶狗,想来出生没多久就阴差阳错地偷跑进了长公主府,还命好地撞见了谌京墨又被她记在了心上。
宇文祎一把将小奶狗抱进怀里,小心翼翼又满心欢喜,笑得小虎牙都露出来了。
这是她第一次抱小动物。十几年深居简出,她居住的地方除却皇家禁卫还免不了层层叠叠的母后主族王家的护卫和罗家八子这般的贴身近卫。别提亲手抱小奶狗了,其实上次围猎碰到那只小火狐也让她激动了好一阵,只是在谌京墨和谌琦佑面前没好意思表露出来。
小奶狗趴在她的怀里,宝石般的眼睛亮晶晶又湿漉漉的,滴溜溜地转。初到新环境,难免畏惧和好奇。
宇文祎温柔地顺着小奶狗背后的毛发,是出乎意料的顺滑和柔软。这小奶狗也太可爱了吧!
“你多大了啊小狗狗?看你这么小一只,大概不过月余吧。”
她抱着还安分的小奶狗,边踱步前行边这么自言自语。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这里是前厅,这里是花园,以后你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想吃什么就叫离姐姐给你做什么。”
身后随侍的罗离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扶额的冲动,殿下这是要把这小奶狗当成小少爷养了?一个小祖宗还伺候不过来,又来了一个。欲哭无泪,谁叫人家是殿下呢,谁叫她是罗离呢。
宇文祎走着走着便走到了自己住的庭院——秋爽斋。
她撩袍,坐在院中亭椅上,又歪头靠在亭柱上,嘴中呢喃着,“叫你什么好呢...小黄?大黄?长公主必不喜欢这般随意的名字。你是长公主赠予我的,不如便叫如一好了。”
“如一,日后你便是如一了。好不好,小如一?”宇文祎换了个姿势抱着小奶狗,让它可以把前爪可以巴住自己的衣襟。她笑嘻嘻地与狗子对视着,小奶狗支着自己还瘦弱无力的前腿慢慢在她怀里起身,将小脑袋凑向宇文祎的下巴,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
虽然它可能并未听懂宇文祎说了些什么,但大概也意识到了这全然陌生的环境是它以后的家了。
宇文祎抱着她时温柔而小心的动作和眼中掩饰不住的兴奋与欣喜,让小家伙心中多了几分安然和信任,不再是初来乍到的惊惧和恐慌了。虽然依旧茫然不熟悉,可是它身边有一个愿意真心而热忱温柔待它的人啊。
这般举动便是小奶狗如一的亲近示好了。
无论人也好,犬也罢,温度总是会在彼此间传递,人心是可以感受到的。冷然,热亦然。
宇文祎在府中一窝就是十余天。
每日的生活是琴棋书画,和逗狗。间或去厨房做两道小菜开心开心。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俯仰之间便悄然无踪。
陈国江楚长公主的生辰到了,如花如画如仙如梦的女子迎来了她的二九年华。
是日,陈帝照例大赦天下,普天同庆,举国欢腾。
然今次的生辰格外轰动热闹。因为陈帝下了旨,长公主将在今日亲自择夫,万众瞩目的陈国长公主驸马要出现了。
一个会令九州男子都嫉妒的男人。
但在这个极其幸运儿的名字被公布之前,也意味着所有人都还有机会。所以每个可以进宫赴宴的未曾婚配许妻的世子爷、公子哥、文臣武将都个个精神抖擞,一身锦衣玉袍整理得服帖平整。
万一公主就看上我了呢?万一呢对不对!任何机会他们都绝不放过!
宇文祎也收拾出了最好的精神面貌和状态进了宫。照旧坐在了台阶下东边最上位,对面会是司徒崔演及其长子崔铭轩。
因为今日在台阶上,谌京海左右两侧,各摆了一桌一席,给谌京涟和谌京墨备的。
桌席被渐渐坐满。
自崔演崔铭轩入座,宇文祎就感觉到一束目光一直纠缠着自己,并不犀利,就是粘得紧又复杂烦乱;还有一束时不时投来的
她嘴角挂着一如既往温和却不达眼底的笑,自顾自地斟酒又自酌。对于对面的举动完全不以为意,脑中不紧不慢地盘算着如何帮谌京墨把这一窝痴心妄想的蠢人直接端掉。
尖细的声音在殿门处响起,压下了满殿的喧杂,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引至门口。
“皇上驾到!镇南侯到!江楚长公主到!”
所有人统统起身,又伏身行礼,一齐高呼道:“皇上万岁!镇南侯千岁!恭祝长公主金安!”
“免礼,平身!”三人缓步登阶,谌京海率先落座,长臂一挥,殿中众人再呼一声“谢主隆恩!”便起身又复落座。
宇文祎脊背挺直,坐得端正。目光却一直随着谌京墨肆意游走,金簪高髻,本就绝尘脱俗的姣好面容又化齐了精致的妆容。定睛一看,宇文祎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展至眼底,谌京墨用的是她大周的特产——胭脂“红雪”,口脂朱红如砂,面脂清润如玉,正配她今日这一身绛色袿衣。在浓红似火的映衬下,谌京墨的脸庞白皙又透着淡淡的红润,更多了几分尊贵威仪,少了几分清冷淡漠。
察觉到了她